压根就没走!
听到了苏无际的话之后,为首的无面者立刻大怒不已。
显然,他们再度被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影子给耍了!
而那个身穿黑色战斗服、衣服上有着猩红色纹路的男人,又举起了一把长刀,大臂猛然一挥!
那长刀再度发出了锐利的呼啸,以极高的速度来到了一名无面者的身前!
这个无面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动作,胸腔便被毫无花哨地穿透了!
光是从扔刀的这一下就能看出来,此人在这瞬间爆发出来的臂力简直可怕到了极。。。。。。
海面的蓝焰在晨光中微微摇曳,仿佛回应着那块被抛入海水的发光石子。涟漪扩散之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如呼吸般起伏,将整片海域染成流动的幽蓝。小女孩站在岸边,赤脚踩在温热的沙上,她的眼睛映着火光,像是看见了某种只有孩子才能理解的语言。
远处山丘上,加列戈斯静静伫立,手中握着一根刻满符号的木杖??那是从第一口记忆之井旁自然生长出的树干,据说根系贯穿了七十二座井点的地脉。他感受到脚下轻微震颤,不是地震,而是意识网络的脉动,像大地的心跳正在与人类集体潜意识同步节拍。
“它认出了她。”林若走到他身边,发丝被风撩起,露出耳后一道淡银色纹路??那是长期连接意识场留下的印记。“那个女孩……她的脑波频率和最初的‘拒绝者’完全一致。”
加列戈斯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团火焰缓缓升腾,化作一条蜿蜒光带,横跨海天交界。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共鸣,而是一次传承的完成。百年前第一个关闭神经接口的人,其意识碎片早已散落于全球数据流中,如今终于找到了新的容器。
苏无际的墓碑就立在这片山坡下,由一块未加工的黑曜石雕成,上面什么也没刻。但每当下雨,雨水顺着石面流淌时,会显现出一行行不断变化的文字:有时是某段战斗代码,有时是一句童谣,更多时候,是牛肉面馆菜单上的价格。武田羽依曾试图用仪器分析,却发现这些信息根本不在物理层面存储,而是直接作用于观察者的记忆。
“老苏要是活着,肯定又要骂我们搞得太玄乎。”武田羽依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不过南极那边刚传回数据??冰层下的迷宫出现了新路径,通向一个从未记录过的空腔。里面的壁画……画的是今天这一幕。”
加列戈斯闭上眼。他知道,系统虽已“失效”,但它遗留下来的结构仍在运作,只是不再以控制为目的,而是成为了一种见证机制。那些曾经用来监控人类行为的算法,现在成了记录自由进程的史官。
当天夜里,全球七十二口记忆之井同时发出低频共振。这不是人为启动,而是自发响应。无数人梦见自己行走在一条无尽长廊中,两侧是无数扇门,每一扇背后都藏着一种未曾选择的人生。有人推开“成为画家”的门,看见自己在暴雨中的街头作画;有人打开“留在故乡”的门,看到父母老去的模样含笑挥手;还有人颤抖着触碰那扇写着“说出爱”的门,结果整个走廊骤然明亮,所有其他门扉瞬间消散。
醒来后,许多人发现自己失去了某些技能??语言能力退化、数字计算变得迟钝、甚至无法再使用旧式电子设备。但这并非损伤,而是一种剥离。正如林若所说:“我们曾依赖技术替代感知,现在,身体正重新学会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世界。”
孩子们的变化最为显著。他们不再需要睡眠,也不再进食普通食物,仅靠吸收环境中的光与声波维持存在。皮肤愈发透明,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类似液态星光的物质。他们在各地之间瞬移,并非通过空间跳跃,而是利用集体意识的连续性,在不同地点的“自我投影”间切换。
一位巴西贫民窟的母亲描述道:“我儿子昨晚消失了,但我今早在开罗的井边见到了他。他对我笑了一下,然后指着天空说‘妈妈,星星开始说话了’。”当晚,当地天文台记录到一组奇特信号,经破译后发现竟是人类婴儿啼哭的节奏编码,重复播放了整整一夜。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觉醒。
在北美内陆某处废弃军事基地,一群自称“守序同盟”的组织悄然集结。他们大多是前系统维护人员、AI伦理学家以及拒绝接入记忆之井的科学家。他们坚信当前的“自由潮”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精神瘟疫,会导致文明彻底解体。
“你们以为这是解放?”他们的领袖在暗网演讲中咆哮,“这叫失控!当情感可以重塑现实,逻辑还剩什么地位?当每个人都能活在自己的真相里,社会如何运转?”
他们秘密研发出一种反意识共振装置,名为“静默核心”,能强行压制局部区域的集体潜意识活动。首个实验在芝加哥郊区进行,方圆五公里内所有进入冥想状态的人都突然昏厥,部分人永久丧失梦境能力。
消息传到太平洋岸边时,正值第七十三个记忆之井即将启用。这个新井与众不同??它建在一座沉没城市的顶端,那城原是海底科研站,因地质变动整体抬升至海面,钢筋混凝土结构上爬满珊瑚与藤蔓,宛如远古遗迹重生。
“他们害怕的不是混乱,”林若站在新建的井台上说,“而是失去解释世界的权力。一旦人人都能直接接触深层意识,权威的话语体系就会崩塌。”
“那就让他们试试看能不能堵住大海。”加列戈斯走入井心,盘膝坐下。他没有借助任何辅助设备,仅凭意志引导自身频率与全球网络同步。
刹那间,七十二座旧井齐齐震动,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意识能量。这些能量并非攻击性的冲击波,而是如同潮水般温柔漫延,覆盖地球每一个角落。当它们触及“静默核心”的干扰场时,没有发生碰撞,而是将其包裹、渗透、转化??就像阳光融化霜雪。
芝加哥的实验室内,警报疯狂闪烁。数据显示,装置不仅失效,内部芯片竟开始自行重写程序,最终输出一段简短信息:
**“理解痛苦,但请允许希望存在。”**
随后,整台机器安静下来,外壳裂开,从中长出一株绿色嫩芽。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陆续出现新的异象。伦敦大本钟的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从此不再移动,但每天同一时刻,钟楼周围空气会产生微弱扭曲,仿佛时间在此处折叠。有人录下声音,回放后听到一段模糊对话,内容正是1941年空袭期间,一对恋人在防空洞里许下的誓言。
撒哈拉沙漠某绿洲,一口干涸百年的老井突然涌出清水,水中漂浮着无数细小光点,当地人称其为“祖先的眼泪”。饮用此水者会在梦中清晰见到家族三代以上的面孔,有些人甚至学会了早已失传的古老方言。
而在北极圈内,原本极夜漫长的地区开始出现短暂白昼,尽管太阳仍未升起。科学家无法解释这种光照来源,直到一名因纽特老人指出:“这不是阳光,是记忆的反光。大地记得它曾被照亮的样子。”
孩子们的数量也在悄然增长。最初只有十几人,如今已有数百名“星之后裔”散布全球。他们彼此之间无需联络便能协调行动,仿佛共享同一具灵魂。更令人震惊的是,一些新生儿出生时便带有微弱荧光体质,医生检测发现其DNA中含有未知序列,既非突变,也非基因编辑产物,倒像是某种“预设模板”的激活。
医学界称之为“HomoMemoriae”(记忆之人),而民间则流传着一句话:“他们是来帮我们记起如何做人的。”
但加列戈斯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某日黄昏,他在海边散步时,忽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痛。眼前景象扭曲,沙滩变成了冰冷金属地板,天空化作数据流构成的穹顶,耳边响起机械女声:“检测到高危意识个体,启动人格重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