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达身穿一袭深紫色的术士长袍,低低的胸襟里的几乎能看到粉晕。
她迈步的动作优雅充满了魅惑,袍摆拖曳过冰冷光洁的地面,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议事厅里不少男人,都看直了眼。
玛尔达却丝毫不理会这些饥渴不恭的眼神,她就这样缓缓的走向大厅中心,直面米兰登那张因惊愕而彻底僵住,扭曲得如同劣质面具的老脸。
议事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兀出现的,散发着诡异邪魅气息的女人牢牢攫住。
“蠢货。”
玛尔达的烈焰红唇里,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这句开场就像是淬了剧毒的冰针,整个议事厅都嘈乱了起来。
米兰登重重的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都安静!安静??听听女术士大人怎么说!”
现场立刻重新安静了下来。
玛尔达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弃:
“动动你们那贫瘠得可怜的脑子吧。
“黑天鹅脖子要塞被毁,那绝不可能是凡俗军队和兵器能做到的事情。
“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不可测的变数与灾祸,生与死,创造与毁灭,不过是自然法则运行的表象。
“有滔天的洪水席卷大地,有焚尽一切的山火燎原,有天穹崩塌般的陨石坠落,有撕裂大地的深谷裂隙。
“你们现在所经历的天垂异象,极光流舞,不正是自然法则的展现吗?”
玛尔达停顿了一下,“不要相信那些牵强的神怪预言,你们要相信自然。”
这话从一位天使教会的术士嘴里说出来,真是有点令人恍惚。
玛尔达继续说道:
“黑天鹅脖子要塞,不过是碰巧遇上了自然法则而已。
“一场突如其来的、符合自然运行法则的灾祸,就把你们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大人物,吓破了胆?”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一个听众的理智。
将一场毁灭性的打击,轻描淡写地归咎于不可预测、不可抗拒的“自然法则”或“能量宣泄”,瞬间将那个可怕的,需要去对抗的“敌人”形象模糊化、虚无化了。
这场恐慌,似乎被强行解释为一种偶然的,非人为的不幸。
“至于你们的对手,那个鹈鹕庄园的罗维。。。。。。”
玛尔达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充满了嘲弄,“哼,他早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靠着一点运气苟延残喘。
“在鹈鹕沼泽,我已经将他重伤,他的身体,他的灵魂,现在都在承受不可磨灭的伤痛。
“而且,左拉大人。。。。。。”
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玛尔达的眼神有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瞬间又恢复了冰封般的死寂。
“左拉大人,已经用他的灵魂,为你们剪除了最大的威胁和障碍。
“虽然。。。。。。左拉大人不幸因一时疏忽而阵亡,但鹈鹕庄园,必然已经是人间炼狱了。
“就算罗维逃走了侥幸活下来,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们也必然会在左拉大人的攻击下全部阵亡!
“相信我!现在正是罗维最虚弱、最不堪一击的时候!
“是整个金盏花领,像熟透的、毫无防备的果实一样等待你们去摘取的时候!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