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她才骑着这匹马的同伴在沙滩上快乐地拍照玩耍,现在,马头送上了餐桌。
她缩到陈石身后,声音打战:“我……我……”
慌极了。
谢时暖的心口怦怦跳,她不解地望着刘斯年,只觉这张脸变得有些陌生,有些诡异。
陈石护着孙女,满布皱纹的老眼里射出精光。
“斯年这是做什么!”
“送礼啊。”
“这礼今天送合适吗?”
刘斯年四下打量了一遍,周遭热闹喜庆,无人注意到这一桌的人里有半桌都被一具马头吓变了色。
“不合适吗?制作的师傅说了,寓意是马到成功,蛮吉利的呀。”
他在装傻。
什么马到成功根本就是下马威,但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日子里给陈家下马威?
谢时暖被移交的事,哪怕谢时暖本人都不知晓,刘斯年更不会知道。
想来,还是为了陈正忠的事,想给女友出口恶气,给陈家添堵,倒是奇了,刘贵河这条老狐狸还能生出个这么恋爱脑的傻小子来,基因突变了?
想到这里,沈德昌浮出笑:“陈老,年轻人的心意,咱们老了看不懂很正常,马到成功嘛,挺好,南燕,叫人好好收起来。”
薛南燕正在拍胸口,闻言忙应声。
陈石眉头紧锁,双唇紧闭,勉强不言语。
而在这一众形色各异的人中,独独沈牧野不复方才的阴沉。
颇豪爽:“对,收起来,挂在新房客厅!”
第96章此时相望不相闻
刘斯年竖起大拇指。
“沈总好品味!”
突如其来的送礼环节就这样暗流涌动的结束。
顾着大局,陈石没再追究,勉强对付了两句便将刘斯年赶走了。
谢时暖跟在刘斯年后头送他去十二号桌,她沉默不语,心慌难平,没注意刘斯年停了下来。
他停在一棵桃花树后,被她撞了个满怀。
女人通体冰凉,手尤其凉,显而易见是被吓的,刘斯年还未来得及将那手暖热,谢时暖急急忙忙退了出去,抽开了手。
“怎、怎么停了?”
刘斯年摩挲着手指上的余温,关切:“吓到了?”
“……”
谢时暖咬着唇,神色复杂,“斯年,你……你真的把那匹马做成了标本吗?”
她记起了前几天马场经理的话,他说那匹马会回来的,她以为是训练过后回到沙滩马场,没料到,是以这种形式回到她眼前。
只因人类一个拙劣的计谋就失去了一条命,这匹马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