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愿稍稍弯腰,双目含笑,“爷爷,我叫田愿,身体好点了吗?”
爷爷:“哦,真个是阿翊老婆啊?”
许翊笑着等田愿接话,她说是啊。
许翊从裤兜掏出红本子,给爷爷看,“刚刚领回来的。”
爷爷一双枯手颤颤悠悠打开许翊的结婚证。
许翊往床边柜上找到爷爷平常的老花镜,展开帮他架上。
爷爷皱眉费劲读出文字,“田、愿。”
许翊:“她是我高中同学,我高四时来过租房,记得吗?”
乌山一中没有月假,每周放星期日一天,不少同学留校自习。
有一次周日上午,许翊自习完提前回租房,整理他和田愿的MP4。
田愿睡醒午觉想看剧,回家吃午饭前顺路去许翊租房取机子。
那会爷爷身体还硬朗,硬菜炒得在家门口就闻到香味,还想留田愿在家吃饭,说谢谢她给许翊带炒河粉。
田愿如果是男生,估计被许翊拽着胳膊不放人。
爷爷说:“我记得有个女同学来找你,生得好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许翊收回结婚证,搓了一下田愿的胳膊。
他说:“只有她来过,还是一样白。”
爷爷说的方言,老人声音低沉,田愿听不太清晰,困惑看了眼许翊。
她的专属交传翻译官说:“爷爷还记得你。”
田愿笑了笑。
爷爷说:“你过来也不早点跟我说,我要准备一个红包给小田啊。”
许翊:“等你出院先。”
许翊又陪爷爷讲了一会话,详细介绍田愿,便说先送她回家。
今日车马劳顿,晚餐各回各家,聚餐改日再议。
田望跟同学去厦门浪,端午节不回家,田愿让许翊把她送到骑楼广场,晚饭一家三口在档口简简单单吃一顿。
许翊还是像上次一样,送佛送到西,下车跟田愿爸妈打了招呼才走。
胡小霜目送特斯拉离开,喜上眉梢,不住夸:“看看,多识礼数,你姐找的那个,过年来家里坐都不懂喊一声长辈。”
田愿:“他那张嘴是好能说。”
胡小霜:“能说好啊,会哄老婆。你都不知道有些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容易激死人。”
田愿阿爸好像被点名,从明档出来搬酱油听到,“又讲谁?”
胡小霜:“讲田田老公嘴巴响啊。”
那四个字似乎直接拍田愿脑门上,她有点晕,还没适应,尤其在家人面前,前脚出门时她还是女儿,后脚进门就多了一重身份。
田愿从挎包掏出户口本,“阿妈,现在给你,还是我带回家先?”
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俩看到猪肝红的户口本,均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