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空像铺着一层灰棉絮。
城东菜市口,刘衙役正唾沫横飞地呵斥一个挑担进城卖菜的老农,嫌他的菜叶子沾了泥星子,污了官爷的眼。他蒲扇大的手时不时就往老农身上推打着。
“老东西!孝敬都不懂?”刘衙役手指头几乎要戳到老农脸上。
老农佝偻着背,被推的左摇右晃,枯瘦的手死死护着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小贩、行人,要么赶紧低下头,要么悄悄挪远几步,眼神麻木,透着习以为常的悲哀。
就在这时,一道青影,像片不合时宜的、过于鲜亮的叶子,晃晃悠悠地“飘”了过来。
一缕春戴着蒙面巾,神情专注,绿眼睛紧盯着目标,一句话也未说,手直奔刘衙役那鼓鼓囊囊、坠在腰带上的新钱袋而去。
他瞅准刘衙役弯腰去捏老农菜筐里一个蔫茄子的瞬间,出手了!
刘衙役猛地一拧身,蒲扇大手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捞,精准地攥住了一只试图“行窃”的手腕!
“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敢偷到你刘爷爷头上!”刘衙役狞笑着,铁钳般的手狠狠一捏。
一缕春疼得龇牙咧嘴,俊脸瞬间皱成一团:“哎哟!疼疼疼!误会!刘爷!天大的误会!”
他手腕被死死攥着,一边像海带一样奋力扭动,一边嘴里噼里啪啦往外蹦,“我是看您衣服沾了泥!想帮您擦擦!擦擦!”
“您瞧瞧!您这官袍,多威风!多体面!沾了点泥星子多可惜!我这不是……这不是想替您效劳嘛!您大人有大量,松……松个手?”
刘衙役被他这一通胡搅蛮缠弄得一愣,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袍子。
电光石火之间,一缕春那只没被抓住的手,闪电般在他腰间某个隐蔽的搭扣上一抹——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目标不是钱袋,而是刘衙役别在腰带后面、代表着衙役身份的腰牌。平时刘衙役靠着这个,在街上作福作威。
一缕春恶作剧地想,把这个偷了,看他还怎么办?
轻轻收袖,腰牌到手。
“嘿!还想耍花样?!”刘衙役回过神,勃然大怒,攥着的手腕力道更大,另一只手抡圆了就要扇下来!
一缕春情急之下,脚下猛地一绊,整个人往前一扑,正好撞在刘衙役的肚子上。
刘衙役猝不及防,被撞得“嗷”一声,下盘不稳,踉跄着后退两步,抓着一缕春手腕的手自然松了。
一缕春得了自由,嗖地一下蹿出去好几步远,还不忘回头,一脸“真诚”的邀功:“您看!我说帮您,这不就摔了,您自己不识好人心,狗咬吕洞宾啊。”
一缕春嘿嘿一笑,把腰牌往系统一扔,转身就跑,青色身影在人群里几个灵活的穿插,眨眼就溜得没影了。留下刘衙役在原地跳脚,和一众看得目瞪口呆的百姓。
“噗……”角落里,一个卖菜的大婶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傻子……又来了。”旁边一个挑夫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可不是嘛,回回都这样,回回都撞枪口上。”另一个小贩压低声音,“不过……看他撞那狗腿子刘衙役,真他娘的解气!”
“嘘!小声点!让那姓刘的听见还得了!”旁边人赶紧提醒。
“听见怕啥?反正那青衣小子是个疯子,傻子,愣头青,谁不知道?”挑夫脸上带着点幸灾乐祸,“你看刘扒皮那脸,气得跟猪肝似的!活该!”
人群低声议论着,嗡嗡作响。刚才恐惧和麻木的气氛,竟被一缕春活生生搅散了。
人们看向一缕春消失方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看热闹或鄙夷,而是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像是看一个总干蠢事、却总能歪打正着让他们心里舒坦那么一下的……吉祥物?或者说,一个专挑恶人晦气的“扫把星”?
一缕春跑出两条街,确定没人追了,才靠在一堵土墙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
【叮!】
【行动:尝试窃取目标(刘衙役的钱袋)】
【结果:失败!】
【获得:刻着巡检字样的腰牌x1】
【物品评价:也许你也可以使用?】
【妙手空空熟练度+1(笨拙的尝试亦有微末收获)】
【轻功闪避熟练度+5(逃命技术日益精进)】
【汴梁城底层百姓声望:+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