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那两幅画,陆放只送出去一副,另一幅随手邮寄回国。
沈枫然当时说买都买了,正好一起送给陆时瑜当订婚礼物算了,“听说你那个侄媳妇就是学艺术的,歪打正着。”
后来真的歪打正着,沈枫然还笑呢,说送人的订婚礼物变自己的新婚礼物,可真是财不外露,“正好往家里一摆,看个新鲜,就你那装修得跟灵堂一样的家,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鲜艳的颜色吧?”
“那什么五颜六色的红——喜庆!”
“……”
陆放脑海里浮现出一片白皙滑腻的皮肤,和那抹连双眼皮的褶皱处都氤氲出来的水红色,也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倒是真将那幅画留在了家里。
确实从未有过如此鲜艳的色彩。
一时不知道说的是画,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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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还真当有钱人都是傻子,”
沈枫然当即锐评:“我就说没有什么是钞票解决不了的事情嘛,只要钱给的足够多,我以为多不好买呢,哪儿知道现在买幅画都要搞配货那一套了,还以为自己爱马仕啊。”
陆放淡笑一声。范珩看不懂那画画得好不好,转头问人:“陆哥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
陆放从前没有收藏这些的癖好。这类的装饰物于他而言,更像是额外的累赘。
叶知丛听到陆放语气很淡的说了一句“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现在家里有人感兴趣咯~”
沈枫然玩笑道:“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专业对口的吗?正好专业的同学你来鉴赏一下,你觉得这个Ne什么……的这个画家,画的咋样?你能画出来这样的不?”
“Nefibata,”
叶知丛重复了一遍,思考片刻后认真回答,“可以的吧。”
“你看看!专业的都发话了,连大学生都能画成这样,”
沈枫然乐呵呵地笑着,“我就说嘛!什么小众冷门画家,那都是人设,这年头,什么大师大神,国外镀个金,回来再找几个拍卖行操作一下搞个什么名头吹嘘成天才,怎么着都能炒成天价。”
范珩还在幽怨,“三百万的马赛克!”
“噢,当然,不是说你们学油画的都这样哈,我妈说你可是好学生,”
沈枫然朝着叶知丛摆了摆手,“你肯定和那个Ne什么的不一样。”
叶知丛再次纠正:“Nefibata。”
沈枫然直到最后也没记清楚到底是Ne什么。
叶知丛托腮,很认真地想了片刻,“一样的吧。”
陆放侧目看过去。沈枫然还乐呢,“你和Ne怎么可能一样?小众冷门画家都是疯子,肯定又古怪又偏执的,说不定是个留着长头发打满耳洞什么唇钉舌钉脐钉乳钉齐上阵还到处纹身的小黄毛,抽烟喝酒熬夜烫头,学美术的多少都沾点儿,倒是像你这样的,才不像个美术生呢。”
“诶?你班里有没有这样的同学?”
叶知丛想起袁博的七枚耳钉和Grave的一头银白长发,觉得也对,微笑点头,“有的。”
“哈!那你可离他们远点儿,”
沈枫然语重心长道,“少跟他们玩,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陆放视线不明地扫了沈枫然一眼。
叶知丛“唔”了一声,“Nefibata也不算好人吗?”
“当然不算啊!哪个好人会坐地起价跟无良奸商似的啊!”
好吧。叶知丛点头,“确实,他们平时都在一起玩。”
“嘿!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果然人以群分狼狈为奸,”
沈枫然笑得更自信了,事后诸葛亮被他当的明明白白,“不过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们啊?”
叶知丛眉眼弯弯,笑意温柔,很好脾气的模样,“认识的。”
沈枫然好奇了,“你怎么会认识那种人啊?你不是在读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