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他!”
“陆哥揍他!!!”
范珩吃饱喝足,高兴地手忙脚乱,在台下当气氛组。
他就是个花把式,打得不多,又菜又爱看,哪儿比得过没事儿就去练几下子的沈枫然。
这下好了,刚把他揍了一顿的沈枫然,如今大汗淋漓地要被陆放揍了。
叶知丛原本挑了个小号手套,可没动弹几下就累了,气喘吁吁地扒拉着擂台的边,“我这双手还要画画的,老公。”
额角沁出细密地汗,热气蒸腾上来熏得人雪白的面颊泛粉。
叶知丛整个人耷拉在围栏边,拦腰对折,像挂在绳上晾晒的干豆角子,被风一吹晃晃悠悠,轻飘飘地。
衣摆磨蹭上移,裤料包裹出半圆弧度。
他说的好有道理。哪怕费浪说正确发力并不会使得手腕会受伤,“拳击运动相较于其他竞技运动,已经是伤害很小的一项了。”
可陆放还是替他摘下手套,说不喜欢就不学。
?
费浪真是惊讶坏了。
陆放盯着叶知丛被手套磨红的手腕看了半晌,沉声道:“确实是要保护好手。”
“……”
费浪转头朝向沈枫然,“一段时间没见,他是不是疯了?”
当年那个什么极限运动都要挑战一下,赤手空拳和人打擂台格斗的陆放,说害怕拳击会让人受伤?
人肉沙包沈枫然放下手中举着的靶,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呵呵。
我觉得我才是疯了。
好好的我不回家睡觉我偏要跑过来挨揍。
沈枫然拔掉手套,瘫在地上朝着陆放伸手,“停!”
叶知丛看得正起劲儿,坐得端端正正的,旁边的范珩高兴地像个上蹿下跳地猴儿。
结果就听到沈枫然连连摆手拒绝,“不打了不打了!我不和你打!”
一句话断断续续好几个大喘气,喘得人以为他快要死了。
陆放偏短硬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垂落额前,像刚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模样。和以往一尘不染地矜贵气质不同,有水珠从他眼尾处的小痣滑落,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地。
陆放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台下的人,平直长睫的阴影散落在高挺鼻梁上。他微微侧过头来,垂着眉眼,锋利地下颌线扬起,齿尖叼着拳击手套的边,“撕拉——”一声,扯开。
叶知丛捧着杯水果茶,咬着吸管的动作一顿,默默咽了下口水。
他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陆放,尽管他们同枕而眠。
不知是因曾经的光线太暗、还是他的泪水太多。
他于此刻才彻底看清,那双能够将他横抱的手臂,上面的肌肉线条有多饱满。
看起来好像还可以把他抱起在半空毫不费力地随意摆弄一样。
背肌宽阔,腰窄,线条流畅地像伯里曼上教科书的级别。
他之前觉得陆放那双手已经生得够标准了。
没想到只着一运动背心的人,身上的肌肉轮廓堪称极致美学。
不过度硕大,也没有太过轻薄。
他画过很多黄金分割比例的模特,在他的速写本上。
可没有哪个像此刻眼前人这样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