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他也没那么好吧。
至少等跳完伞之后。
他有的是功夫收拾他。
他最终还是没舍得临时把计划推迟,两个人支棱在一起等慢慢平复。叶知丛期待了一宿,睡都睡不踏实,凌晨两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问陆放:“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陆放看着那双目光灼灼的眸,明亮地好像什么猫科动物会在夜里发光一样。
还好没有推迟。
陆放想。
他好不容易将那双眼睛养出如此神采,哪儿能就这么被随意地熄灭掉。
他困顿地心说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为大智,收敛锋芒受常人所不能受是为天下大勇*,他修儒行法锤炼至此境界,不是早就存天理灭人欲的弃本能而不顾了吗。
然后他看了叶知丛一眼,低声说:“好,先等我冲个澡。”
“。”
冰凉的冷水冲刷而下,陆放想或许早在见到叶知丛的第一眼,他就没了道心。
只消两个字,就喊得他兵荒马乱了一整宿,读过的什么古籍散文小杂志一窝蜂地全涌了上来,那些不知何时看过的所有相关的不相关的文学作品全蹦了出来,密密麻麻地文字扰得他大脑皮层都快皱在一起了。
最终只在他眼前留下四个字——罔顾人伦。
我呸。
陆放站在花洒下凉水冲头,心说外面那个是他合法的爱人,他们合法!已婚!他罔顾什么人伦了?
他脑袋里乱成一团,等关了水擦着头发往外走的时候,对上叶知丛一双震惊地眼,红着耳朵指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把眼睛捂上了。
叶知丛说:“陆放!你你你……你大禽兽!”
?
陆放狐疑地看了叶知丛一眼,又奇怪地低下头。
好嘛。
是他禽兽了。
凌晨三点在房间里甩。吊裸。奔。
他连一条浴巾都忘了裹,真是要变成原始人了。
起码以前还穿着衣服,衣冠禽兽四个字总要比原始动物好听一点吧。
陆放一声没吭转身又往浴室走,走到一半拽了条睡袍披着又回去,一言不发压着叶知丛好一顿亲。
“我是你丈夫,我们什么都做遍了,不就是没穿衣服怎么就禽兽了?你突然羞什么?”
叶知丛上不来气,亲得眼尾泛红,哆嗦着细白指尖推人也用不上力气,“不、不是……我是怕你突然兽性大发……我就不能去跳伞了……”
“一晚上我都忍了,差这一会儿吗?”
叶知丛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我是怕我忍不了……”
“……”
啧。
好吧没话讲。
陆放把人放开,事已至此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褶皱了一宿的大脑皮层终于舒展开来,捏了捏人鼻尖,摁着人脑袋说跳完伞你给我等着。
叶知丛耷拉着的脑袋抖了下。
乱喊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