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机和佣人拿不到工钱,他还要吃饭,他这样干等下去,也没办法了。
他犹犹豫豫地坐上车,司机开着他去医院,越是接近病房,他越是想退缩,可后面司机跟着,不让他跑。
崔慧书走进走廊就看到了排成行的花篮,花篮上都写着祝福崔家昌早日康复的话。
他到病房门口,听见里面说话声:“二小姐,我和慧铃的生活费总该有人付吧?慧铃要上学,家里司机和工人姐姐要工钱,我也要日常开销。”
“作为我爸养着的女人,他出事到现在,你来过几回?我爸在手术中,你来了一回,坐了十分钟,说慧铃在跳舞,要去接慧铃。今天是第二回,你刚刚问了他怎么样?我告诉你他清醒了,有意识了。就是说不了话,不能动。你开口问我要钱?我为什么要替他养女人?”
“我就问,谁来养活我和孩子?”
“你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有积蓄?等他恢复都等不及了?就算没有积蓄,你自己没手没脚?没钱不能出去做工?”
“我出去做工,丢的是你们崔家的脸。”
“我最不怕的就是丢脸。你出去说啊!”
“崔慧仪,你简直就是……”
“滚出去,你以为谁都能到我这里来打秋风?”
崔慧书就这么看着他爸的三太,虎着一张脸出了病房。
三太在病房门口看见崔慧书冷笑了一声:“慧书啊!你来看爸爸了?还是来问他要钱的?我都要不到钱,你妈把你爸都弄残废了,你还想要钱?”
崔慧仪到病房门口说:“还不滚?”
说完,她看着崔慧书:“慧书,你来做什么?”
“二姐……我……”崔慧书看见这个见面从来就没一句好话的二姐就害怕,更何况刚才连三太都没能要到钱,他怎么可能要到?
“进来吧!”崔慧仪带着崔慧书进来。
崔家昌已经出了ICU转入普通病房,这间病房是一个套房,外面有个客厅,可以给病人或者病人家属休息和接待,甚至办公用。
崔家昌转入普通病房,她们姊妹俩如今也算是港城红人,看在她们姊妹俩面子上,前来探望的人不少。崔慧文忙得脚不点地,崔慧仪还有点时间,就过来接待来访的客人。
访客可以在这里聊两句病人的病情,里面是病房,崔家昌躺在里面。
崔家昌意识清楚,不会说话,手脚能动,却不受控制,甚至连大小便都没办法控制,作为一个前半生呼风唤雨的人,面临这样情况,他悲苦难耐,这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医生和女儿们一再劝他,这已经是他最好的状况了,等脑子里水肿退了,再进行复建,估计半年内会恢复不少。
他在他们谈话中知道了,最好的情况,他能拄着拐棍走路,他能口齿不清地说话,他能自己大小便。
他都这样了,陆云芳一共就来了两次,一次顺带过来,这次是来讨生活费。
就算他对陆云芳冷淡了,这些年又不少她们母女俩吃穿?该给的也全给了,也想着要安排她们母女去加拿大。就像慧仪说的那样,母女俩手里也有存款,就现在的生活水平,两三年总归没问题的。她就迫不及待地来问慧仪要了?
崔家昌竖着耳朵听,好像慧书来了。
“慧书,去见见爸爸,他最疼你了。”崔慧仪跟崔慧书说。
崔慧书走到里间门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