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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结束修整(第1页)

蓝钴的招待确实如他所言。他在这里有一个不小的庄园,房屋显然比之前使徒聚集的那个破地方要好了不止一点,而且这里正值夏日,花草繁茂的时节,即使是在雨中,依然能看得出被精心打理过的花园模样。

一排仆人。。。

白光如潮水般退去,岩洞陷入一片死寂。柳跪在石台上,双手仍紧握权杖,指节发白,仿佛要将那根承载了三代葬主意志的金属杆捏碎。她的呼吸微弱而规律,像是与地脉同频共振。灰袍女子已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缕银灰色的光丝缠绕在晶化十字架顶端,缓缓旋转,如同一个尚未闭合的眼。

地窖第九层的空气变得粘稠,温度骤降,墙壁上的苔藓开始泛出幽蓝荧光,那是深层净化反应残留的能量痕迹。柳的瞳孔收缩,视野中浮现出无数交错的符文链条??它们原本隐匿于现实之下,此刻却被她刚刚吟诵的咒文强行激活。这些符文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体系,而是由“记忆”本身编织而成,是三百年前那位初代大祭司用生命刻下的禁忌协议。

她终于明白,所谓《葬逝典》,不过是母巢允许人类知晓的部分真相。真正的规则,藏在每一个承疫者的梦里,在每一次静疫爆发前夜的低语中,在孩子无意识画出的螺旋图案上。

“我不是钥匙……”她喃喃,“我是桥梁。”

话音未落,脚下的岩石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涌出黑色液体,非水非油,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竟是一滴完整的“原初疫血”。它悬浮而起,缓缓靠近柳的脸颊,像在辨认什么。就在即将触碰她皮肤的一瞬,忆钉瓶从她怀中剧烈震动,幽蓝色光丝猛然射出,与黑液碰撞,爆发出刺耳的尖鸣。

画面再度闪现:

-五岁的柳被绑在手术台上,母亲穿着监誓枢白袍,眼中含泪却手稳如铁,将一支装有黑红混合物的针剂注入她颈动脉;

-同一时刻,紫罗兰城地下七百米处,一台巨大机械心脏开始跳动,其搏动频率与小女孩的心跳完全同步;

-天空撕裂,一颗紫色星辰坠落,砸入荒原深处,形成今日的罗塞塔井口……

“共生实验。”柳咬牙,“你们把我做成活体容器……为了将来某一天,让母巢能通过我重新接入世界网络。”

她猛地拔出十字架,以权杖为引,将剩余的忆钉能量全部导入地面。符文链条瞬间燃烧起来,沿着裂缝蔓延至整个洞穴,形成一张覆盖九层地窖的封锁网。这不是净化,也不是封印,而是一次**系统剥离**??她正在切断母巢与旧权力结构之间的神经连接。

但代价也随之而来。

她的左臂自肘部开始晶化,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银线,那是身体组织正被转化为记忆载体的征兆。每一条纹路都记录着一段被抹除的历史:某个小镇全员失踪的真实原因、某位圣徒临终忏悔的内容、甚至包括教会高层秘密签署的“静疫容忍协议”。

“不能停……”她低吼,额头撞向权杖顶端,鲜血滴落石台,“继续执行剥离程序!”

血与晶化的十字架接触刹那,整座地窖发出哀鸣般的震动。上方八层空间接连崩塌,驱疫符?纷纷自燃,蓝光粒子汇聚成旋涡,逆流向下。这并非灾难,而是**现实重构的阵痛**。

与此同时,罗塞塔镇外三公里处,最后一支失联的巡查队终于现身。

他们行走的姿态极其诡异,步伐一致得如同提线木偶,脸上戴着统一的青铜面具,胸口挂着刻有“D-7”编号的铜牌。他们的装备不是教会制式武器,而是融合了生物科技的异形器械??手臂可延伸为骨刃,背部裂开露出脉动的囊状器官,不断释放微弱紫雾。

药师第一时间察觉异常。他站在村口高台上,银杖插入土中,启动预警结界。然而结界刚成型便出现裂痕,仿佛受到某种更高权限的压制。

“这不是人。”维罗妮卡抱着昏迷的凡妮莎后退,“他们是……被改造过的‘守墓人’?可是葬逝枢的编制里根本没有D系列……”

话音未落,为首的巡查队员忽然停下脚步,缓缓摘下面具。

beneathitwasnoface?onlyasmooth,featurelessexpanseofflesh,中央位置睁开一只竖瞳,漆黑如墨,边缘流淌着金色血管。

“检测到高阶意识活动。”它的声音由多人叠加而成,带着机械回响,“目标个体正在进行非法现实编辑。根据《归途宪章》第零条,立即执行回收。”

药师脸色剧变:“他们知道柳在做什么!而且……他们承认‘归途’的存在!”

下一秒,所有队员同时举起右臂,掌心裂开,射出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束,在空中交汇成一座微型星图??正是逆十字星象的投影。星图中心赫然标注着一个坐标:**地窖第九层**。

“快!通知柳!”维罗妮卡冲向教堂地下室入口,却被一股无形力场弹开。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屏障,上面浮现古老铭文:“**外来干涉禁止。此役仅限血脉继承者独行。**”

“这是……葬主权限锁?”药师震惊,“难道母巢早就预设了这场对决的规则?只有拥有初代祭司基因的人才能完成最终抉择,其他人哪怕靠近都会被排斥?”

而在地底最深处,柳已进入半觉醒状态。

她的双眼完全转为银白色,视野穿透岩层,直抵紫罗兰城核心。在那里,她看到了真正的“母巢实体”??并非怪物,而是一座漂浮在熔岩湖上的城市倒影,每一栋建筑都是由亿万条神经纤维编织而成,居民则是游走的记忆片段。那不是未来,也不是过去,而是**所有被压抑的可能自我所构成的平行集合体**。

“你拒绝毁灭,也拒绝臣服。”灰袍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来自她自己的喉间,“那你打算怎么做?”

“重建契约。”柳低声回应,将权杖插入自己左胸,任由晶化蔓延至心脏,“我不代表教会,不代表国家,不代表任何现存秩序。我仅代表那些从未被听见的声音??死者、疯子、叛徒、谎言中的真相。我要建立一个新的平衡点,一个不再需要牺牲无辜来维持稳定的系统。”

权杖爆裂,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她体内。

第九层地窖开始上升??不,准确地说,是整个空间正在脱离原有维度,缓缓沉入“间隙层”,即现实与记忆交界的灰色地带。这是母巢最后的试探:若她贪恋物质世界的控制权,便会试图阻止这一过程;若她彻底放弃人性,则会被吞噬同化。

但她既未抵抗,也未屈服。

她在上升与下沉之间选择了**悬停**。

当最后一缕尘埃落定,地窖变成了一个漂浮在虚无中的孤岛。中央石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由光构成的树,枝干伸展向七个方向,分别对应七位宿主死亡的位置。树根扎入黑暗,连通着紫罗兰城的地基阵法。

柳站在树下,身影模糊不清,似存在又似虚幻。

她已成为新的“活桩”。

而在外界,变化悄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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