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纪清很虚弱。
久未相见,宫决再见他时,几乎认不出来了。
纪清神情憔悴,形销骨立。
整个人瘦得快脱相了。
纪清看见他,脸上带着惊喜,哽咽的喊了声:“阿决……”
宫决心神一震。
心里涌起的愧疚,快将他淹没。
他一话不发,只是走近,握住了纪清的手。
纪清心绪翻滚,有一肚子话想说,但也只是任由他握着默然不语,纪清心力交瘁,抓住安决的手后心里仿佛有了定心丸,很快沉睡。
睡三小时后醒来。
宫决还在。
他还抓着纪清的手。
纪清本平静下来的情绪,一下又起波动。
宫决轻问:“阿清,为什么要做傻事呢?”
“我不是为了你。”纪清脸色一白,咬了咬牙,却是摇头,带着几分凄凉道:“我只是,有些活不下去了,跟你没关系……”
他的否认,却让宫决心中更添愧疚。
怎么可能与他无关?
但他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先养好身体,今天我在这陪你……”
纪清欲言又止。
最终也只是点头微笑。
宫决一整天都在医院陪纪清,虽是两人话不多,但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纪清便觉,又有了重生的希望。
晚上的时候,小傻子的电话打来,宫决看了眼,又看向纪清,纪清神情紧张的看着他,宫决叹息了声,低头将手机关机。
纪清脸上终于露出笑。
宫决又想起先前医生说的话,忍不住问:“阿清,医生说你旧伤还未好全,这是怎么回事?”
纪清脸发白,紧咬下唇未语。
眼神有些复杂。
宫决语气严厉了些:“说啊!”
纪清苦笑着低下头。
在他再三逼问下,才哽咽着道:“你家的傻子从电梯上摔下受伤后,你父亲来找了我,他认为是我害傻子出事的,可能是想为他出气吧……”
那一晚,是他人生最害怕恐惧的一晚。
他伤太重,自己打电话求救被送进医院,休养了半年恢复成现在这样,但他越想越恨,越想越不甘,可他确实不敢去找钟离做什么。
不能伤人,那就自伤。
他也不敢报复宫长河,那就只能自伤来让宫决痛苦,只要宫决对他还有一丝愧疚,那就永远不可能对他绝情,哪怕他已经不爱他了。
纪清想到这,用力握紧了拳。
苦笑道:“你父亲,让人将我打成重伤,我在医院住了半年,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会早些去见你。”
宫决听到这,脸色已一片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