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聪明得很,上次韩牧远的婚姻,就是因为她管得太少,所以不成功,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这一次,她得管着,全天下的母亲都不可能不管孩子的!
那苏希希初看老实巴交,再看,却完全像是变了一副模样,她得多留心。
陈淑珍进房门之前,特意拿报纸擦了一下子鞋底,她用钥匙打开门。
果然,家里干净整洁,符合韩牧远一贯的作风。
一进门,她就发现房间的布局改变了。
“好好的一室一厅,多有面子,给我改成这样!还有,这怎么还有个,有个淋浴间?”
陈淑珍越看越生气,等走到小两口的卧室,彻底爆发了,“这!这里还有一张行军床!”
她坐在床上,抚摸着床单和被子——韩牧远的被子叠得和豆腐块儿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韩牧远在睡小床。
“苏希希这个死丫头!我真是瞎了眼,相信农学院那个死老李的话!说什么她妈妈是当年出名的美人,性格还好,插队留下的女儿,性子单纯!这哪里单纯了!”
她气得发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都怪我!是我亲手安排这个贱人来相亲的!牧远太单纯了,又被骗了!结婚这么久,竟然让我们牧远睡、睡这里!”
陈淑珍出身以前的资产阶级家庭,都靠嫁给了韩父这个部队的军功军人才度过了艰难岁月,要说和老韩的感情,那是没有的,儿子确实是她的心头肉。
如今儿子两度婚姻不顺,遇人不淑,陈淑珍真想拿刀砍了苏希希。
在家里一通怒骂发泄之后,陈淑珍深呼吸平复心情,仔细整理了家里的环境,确保没有人会发现她来过,这才离开了。
陈淑珍关上门,悄悄走出大院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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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医院里,卫生局的领导已经离开了,门口也回复了往日的熙熙攘攘,刚刚的闹剧,无非是给沉闷的气氛增添了一点欢乐。
当然,卫生局长的心理阴影也增加了。
苏希希在顾院长的办公室里,办公室门口,王翠娥带着两个儿子,面色得意,却还在装哭。
顾院长知道她是韩家媳妇儿,因此压了怒火:“小苏,这件事,办得不太地道!”
苏希希并不想丢了工作,这年头,做生意虽然松动了,但哪里会有在医院上班稳定呢?
苏希希知道,现在她户口还在韩牧远那儿,如果丢了工作,陈淑珍不知道会怎么做,到时候城市户口黄了,可惨。
“院长,实在抱歉,我没想到我的后妈会这样。其实以前她就经常打骂我,这次也是忽然来的,我没想到她会到医院闹事。”
苏希希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红红的眼眶,楚楚可怜。
“这个情况我了解了,问题是,这次事情的影响太不好了,我要是不处罚你,卫生局那边也过不去。今年咱们医院评选先进,你说这样的话,我们的道德得分可不是要下降?”
苏希希继续哭,“院长,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办法,你看,我手臂上现在还有被后妈打的疤痕——”
根本没有,是她临时掐红的。
顾院长见苏希希看起来真的可怜,年龄又小,还有后妈,心软了,可卫生局长的裤子大庭广众之下被扒下来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实在难顶。
放其他人,少不了开除,但苏希希这么可怜,还是韩家人,顾院长犯了难。
“你先领着你妈和弟弟回家去,今天放假不用来上班了,等我处罚消息吧!”
见顾院长面有怜悯的神色,苏希希觉得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