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半小时,管忠感觉这一波再不释放,后果会很严重。
心一横,他趁着连队过一座小木桥的时候,悄悄绕到了桥下。
这是一条小河,不过三米宽,这座桥窄窄的,过桥的时候有点乱,还被连长训斥了,所以大家伙儿谁也没注意到,少了一个人。
天也越来越黑,大家已经用探照灯照明了。
等连队的探照灯的光线越来越微弱,管忠终于喘了口气,在小桥下,他飞速解开了裤子,甚至顾不得脱下行军背包。
惨不忍睹,不过终于舒展了。
就在管忠感觉非常美好,简直是人生至美时刻的时候。。。。。。
屁股感到一阵凉意。
怎、怎么回事!
管忠回身一看,大水已经冲了过来,那小浪像是大海似的,拍倒了他!
刚刚选桥下这个地方,因为这里能避雨,而且刚巧能悄无声息地离队,他原本准备解决了就飞速追上去的,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可是,遇到了山洪!水位暴涨!
这里成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管忠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比如,我裤子还没拉上来。。。。。。
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他开始疯狂狗刨,可是身上还背着十几公斤的行军包,天又黑,暴雨砸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想脱掉背包,可是背包在水底像是长了手,缠在了身上!
完蛋了。
我管忠,三夏胡同的扛把子、狙击手的儿子、未来的兵王,就这样,因为拉屎陨落在了这条小破河里。
他觉得自己越陷越深,渐渐再也无法把头探出水面,就这样要死在这里了。
临死之前,管忠死命往上拉裤子,这样至少,别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有一丝体面。
就在要扣上裤腰带的一瞬间,一双手拉住了他的手。
再过了几秒,那人把他的行军背包拽了下去,他瞬间轻松了,人也往上浮动。
那双手托住他,把他往河边拉。
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是那双手,管忠绝对游不到对岸,那人就这样拉着、拖着、拽着管忠上了岸。
他不知道他们在河水里游了多久,只感觉精疲力竭。
暴雨继续,那人打开头灯,灯光晃得管忠眼睛疼。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看着光环下的人,刀削一样的下颚、夜色里黑亮的眼睛。
妈的!
是韩牧远!
。。。。。。
深夜、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