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海面,笼罩着一层无法化开的雾霭。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隐藏着无数危机,吃水线低小型舰艇平安驶过,而大型船舰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沉入水中的舰队。
海因里希两天没能合眼。
直到每一艘船都从暗礁区驶出,他在航海图对应的区域画下一道代表着禁区的符号。
他倒在船舱的床铺上,双眼布满血丝。
船上有流言,威斯洛特伯爵不受风暴之神的喜爱。他出生的时候克死母亲,身体硬朗的父亲也逐渐染上疾病,家族出现破产危机必须靠迎娶一个年轻的商贾小姐来维持现状。
他自己天生是个病秧子,还活不过三十岁,就连登上报道和采访都是一张死人脸。
他的命运糟糕透顶。这一次北上,舰队甚至没有遭遇真正的敌人就因为各种意外损失严重。
最后的战况如何?光一艘大型舰艇沉船,80余门火炮,就足以让海因里希上军事法庭。
有的士兵已经开始祈祷。试图用这样方式来缓和这份魔鬼般的厄运。
自从他们北上,发生了太多倒霉的事情。
海因里希病得更严重了,可他必须坚持。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过高的体温。
他知道,他正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较量。
虽然很狼狈,但这不是霉运,而是有一个人正把他耍得团团转。
她运气极佳,又熟悉这片海域。他不能着急,要有耐心,可身体的燥热与不适吞噬着这份理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他还想坚持,这该死的躯体不允许他继续了。
比预定的时间推迟了两天,南方的舰队抵达前门镇。
海因里希站在甲板上,他裹着厚重的裘皮大衣,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天晴了。他露出笑容。头晕得厉害,但很快就结束了,前门镇不是一个强大的城市。
视野良好的晴天,风暴之怒的主炮昂起头。
这是攻城战。船只已经按上撞角,等到着北方人出现。
“蒸汽动力船。”贝林夫人和希琳站在距离港口稍远的地方,观察着远处的庞然大物。
天晴,白帆后的黑烟分外明显。
“没想到南方人又把它造了出来。”
“又?”希琳好奇起来。对于船,她一直兴趣满满。
“这是个老故事了。”贝林夫人没有讲述它的意图,她看向希琳。
“决战开始了。”
海的眷者露出自信的笑容。她已经适应了作为领袖去传达命令,调配她的军队完成任务。现在,是海的眷者表演的时间。
她找到那枚小木雕,将它丢向海水,一艘船缓慢地浮现,四尾海妖的尾巴在阳光下散发出彩虹的色泽。
南方的雄伟的舰队压进。
岸上出现一门又一门的火炮,它们目标明确,朝着面前的海域开炮,不需要瞄准船只。
希琳不指望她们击沉战船。这些三流炮手根本无法精准地打到船体。
她们毫无章法地发射,对方便手忙脚乱地逃避。船只无处下锚,只能在原地空洞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