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见过她的尸骨?
话音落下,屋内静可闻针。
宋洄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定定地瞧着她,捏着茶盏的指节绷紧了。
姜满不急着要他的回话。
好一会儿,宋洄开口,却没有回答她。
他问:“姜满,你所知道的这些,是谁同你说的?”
姜满侧过目光,企图避开他的问题:“是我入宫时听闻的。”
宋洄一语道穿:“宫里可没人胆大到连性命都不要,敢同你说起这些。”
姜满瞒不过他,只得如实道:“是三殿下。”
宋洄轻笑一声。
“原来是他。”
他看着交叠在案上的两张红签纸,意味深长道,“姜满,你这位未婚夫,可不是个简简单单的人啊。”
姜满听出他言语中的意味深长,应:“我知道。”
宋洄颇为意外地挑眉:“你知道?”
姜满点头。
她当然知道。
她道:“他接管明正司,多年来打的是人命官司,自然不会是什么清白的人。”
宋洄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面上浮现出些许错愕来。
他轻抚瓷盏,又问:“那你可知,他今日因何前来静法寺?”
“我并不想知道,他以我为借口前来静法寺,我也借他的遮掩来见你,我们不过各取所需。”
姜满稳坐蒲团,言辞果断,“正如我也不会问你,是自何时知道我与三殿下的行踪。”
“宋洄,我今日来,只为问当年之事。”
宋洄轻笑一声。
“当年之事,你不是都已同我说过一遍了么?”
他理了理垂落在旁的衣摆,看向窗外,“姜满,那些事已是定局,宋家的事不该与你扯上关系,你参与其中也捞不到半分好处。”
“宋家之事或于我无关,但……”
姜满咬一咬牙,“我父亲的死,我总要查个清楚。”
宋洄猛然抬眼:“你何时……”
他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匆匆止了言语。
姜满心下一沉:“你知道?你知道些什么?宋家含冤?还是我父亲的死别有隐情?”
她接连追问,宋洄却垂了眼,不愿开口。
见他沉默,姜满的嗓音更急切几分:“你既知道,这么多年来为何不找寻证据,不重查当年之事?”
“姜满,你未免说得太过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