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止摇了摇头,大脑还是有些晕眩,不知道来源于什么动物的低吼声一直萦绕在耳边。
她勉强打起精神,环顾了一圈四周。
很狭小的房间,只放得下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
碎花的窗帘被拉着,有蒙蒙的天光从那之中透出来。
时止起身,穿上破旧的运动鞋,床铺于是又发出一声呻吟。
拉开窗帘,眼前的景象简直令人无法置信。
曾经或多或少都在丧尸片中看到过的布景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破碎的街道,废弃的载具,飘荡的纸片,还有那一个个,僵硬地游荡在街上的丑陋尸体。
胃里一阵翻涌,身体不舒服的感觉还残存着,时止连忙拉上了窗帘。
现在不是犯恶心的时候。
拉开衣柜,身上那件汗水淋淋的t恤终于被时止扒了下来,换成了稍微有点厚的春秋季长袖,短裤也是,脱下来换成了长裤。
这具身体明显还没能从昏迷中恢复过来,光是换了下衣服,就让喘气声明显加粗了。
“笃笃。”
门被敲响了。
时止的动作骤然停止。
“笃笃。”
声音又响了一遍,她没有听错。
门外有东西在。
“笃笃!”
与其说是被敲响,倒不如说更像是在用什么东西撞击一般,声音很是沉闷。
对方似乎是有些着急了,用的力气越来越大,那薄薄的一扇门止不住地颤动。
时止放轻呼吸,慢慢地贴近门板。
她这个时候应该庆幸,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有随手锁门的好习惯。
手上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时止闭上眼睛,尽量让大脑冷静下来。
隔着一层门板,房外的尸体不知疲倦地撞击着,尖利的指甲滑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夹杂在怪物喉间翻滚的声音中,营造出再明显不过的末日图景。
突然,门被打开了,仍旧在撞击的丧尸无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惯性,扑倒在地。
时止看见那只丧尸的模样。
它的身体没什么损坏的地方,只是瞳孔变成了纯黑色,乌青的血管纹路蔓延在苍白的皮肤上,犬齿突出,黄色的口涎在吼叫的同时飞溅。
身体的记忆提醒她,这应该是和原身一起合租的那个室友,但也仅止于提醒了。
时止抬起手上的椅子,狠狠朝着那颗丑陋的头颅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
椅子尖锐的椅脚沾上红白混合的粘稠物质,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