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澜瞟他一眼,那眼神冷得不可思议。
伙计禁不住脊背一凉。
也是这个时候,地牢中传来斥问:“你小子,哪里闯进来的?站住!”
接着是拳脚到肉的结实闷响,伴随着喊叫与痛呼。
这是打起来了,打得还很激烈。
没过多久,地牢中的所有响动都停了。
“可以下来了。”
冷淡的声音随即响起。
萧攸澜勾了下唇角,推了下伙计,“下去。”
地牢中一片混乱,所有的看守都已倒地不起。
伙计惊得说不出话来。
萧攸澜唇畔的笑意却加深许多——这就是她该有的样子。
南雪音没事人似的,衣裳除了撕下来前摆,其他连一处褶皱都没有多。
她淡定地从看守身上摸出了钥匙,走向其中一间,打开牢门。
关在牢中的是个年轻男子,身形憔悴疲惫,带着大小轻重的伤势,正闭着眼睛,靠坐在最深处的墙角。
听见门锁的动静,他动了动,睁开眼睛,警惕地向外边看来。
南雪音身形逆光,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
“我是花怜莺。”
南雪音率先开口说话,同时开了锁,推开牢门。
乌坠反应一瞬,“你……”
话没说完,他猛地咳嗽起来。
南雪音大步进去,弯下腰拍打他的后背。
她换上自己的声音,不过音量压得非常低,只有彼此可以听见:“外边那个是太子,我来救你。”
乌坠的瞳孔微微放大,眼圈泛起了红。
至于牢房外,萧攸澜听不见南雪音说的话,只是看着她拍着乌坠的后背,如此亲昵又自然的举动,心中不爽极了,眸色也一寸寸地暗沉了下去。
你算计我
乌坠的咳嗽声逐渐停止,南雪音扶着他起身,走出牢房。
她没看萧攸澜的表情,冷着脸吩咐掷骰子手,“你,带路出去。”
伙计嘿嘿地笑:“公子,咱们原路返回不就好了嘛!”
“不行。”南雪音冷声拒绝。
刚才萧鸣玉遭遇杀手,赌坊内外动乱,定然已经引起注意,无论是赌坊自己的护卫,或是奉都巡逻的卫队,都会往这边赶来。
更重要的是,那边还有太子爷的暗卫。
南雪音命令:“要一条新的路,最好可以通到赌坊之外。”
掷骰子手第一时间瞄向萧攸澜,见他神情微冷,便决定否定这话。
南雪音却盯紧了他,严词提醒:“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这样的一条路,胆敢对我说谎,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
掷骰子手一怔。
萧攸澜则是无声发笑。刚才说要折断手臂,这会儿又说断腿,她恐吓人、折磨人的手段倒是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