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中有些老眼昏花的朝臣看上了我,上奏提议我当什么劳什子皇储,结果惹得皇帝老儿忌惮,皇帝将我爹提溜了过去敲打一通,他才下定决心要做成这个娃娃亲,让我娶个注定没有子嗣也没有家族助力的男妻,当做挡箭牌,打消皇帝的忌惮,就这么无聊的原因。”
贺寒舟自嘲地笑了笑。
像他这样无权无势的人,命运可能因上面某位官员无聊的想法就改变了,只能身不由己地被圈在笼中,当深宅大院的一只病鸟。
但是刚刚在看到父母留下的东西后,他突然心中无端升起一股力量来,他想去抗争去改变,他不甘心病死在某个深宅大院的内宅中,一辈子期期艾艾,自怨自艾……
不过,看上谢云逍的朝臣也许不是老眼昏花也不一定,反正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也许可以搏一搏也说不定……
他忽而抬首冲谢云逍一笑。
“也就是说,如果皇帝忌惮的问题不存在了,这个挡箭牌就不需要了,那我就不用困在这王府内宅与你再做夫妻了?”
谢云逍被他的笑容闪花了眼,半晌才琢磨过来他的意思,他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你别有这个想法啊!!理性上确是这个理,但感情上那是大可不必啊!”
贺寒舟:“……”‘
说的好像他们很有感情似的,明明认识还不足五日。
谢云逍又讨好地冲贺寒舟笑。
“咱俩既然有这个姻缘,那就要珍惜,别动不动就想着散伙嘛,你瞧瞧我这也是一个英俊不凡好小伙,咱俩相处地也挺好,给我一个机会嘛,别老想与我一拍两散~”
贺寒舟失笑道:“即使相处得好,也不一定要假作夫妻。”
他瞧着谢云逍一脸的大受打击,复又补充道:“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谢云逍更崩溃了。
他的狐朋狗友太多,满城的二世祖没有几个他没有拜过把子称过兄弟的,实在不用贺寒舟委屈自己和他做朋友!
他十足痛苦道:“哪有这样的事?!我把你当媳妇,你却把我当兄弟?!”
贺寒舟:“……”
殿试刚过,探花郎贺兰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昨日一早,突然江宁老家来了一封急信。
当时他正与同科好友觥筹交错无暇顾及,等他午时回家,一打开,顿时大吃一惊。
平南王府竟派人去江宁取回了贺寒舟父母的东西,贺家大院损失惨重,变卖了不少产业才填上了窟窿,接下来怕是没有多少银两供他在京城的花销了……
“蠢货!!”
贺兰脸色骤变,愤怒地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贺家老宅的人都是些蠢货!
现在的重点是没有银两的事情吗?
即使再缺钱等他有上了任经营几年官身,还怕没有银钱吗?
现在的问题是,贺寒舟居然没有死??
他居然还活着?!
他居然可以活着??!!
他从小便对样样比自己强的贺寒舟看不顺眼,他自诩非常了解贺寒舟。
以贺寒舟那样眼高于顶的清高性子怎么可能能忍受雌伏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