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瞎叫唤什么!谁让你来了?”
谢云逍腆脸道:“嘿嘿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嘛~”
梁从俭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说不出话来。
有时候有文化的罪孽就在于无法从容地应对厚脸皮。
贺寒舟此时有些犹豫地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刻有“梁”字的玉佩来。
梁从俭一见,忙接了过去,眼中很快滴出泪来。
“小瑶,都是爹的错……”
接下来。在梁从俭声泪俱下的描述中,谢云逍大概了解了一个孤寡老头的黑历史。
无非是棒打鸳鸯不成,逼的亲闺女离家出走,然后又倔脾气上头,与闺女断绝了父女关系,等到后悔了想认回女儿女婿,结果女婿战死女儿殉情,唯一的外孙还被贺家报了病死的假消息。
后半辈子,老伴思念独女抑郁成疾,早早去了,老头子孑然一身,对往日种种痛悔不已,就差抓着贺寒舟的手嚎啕了……
自梁从俭开始哭诉起,府里的下人们也围了过来,等梁从俭讲完后,他们已经哭成了一团。
贺寒舟也颇受感染,眼中似有闪闪的泪花。
独有谢云逍满身的不自在,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大范围苦大仇深的煽情场面。
“那什么,外公啊,我们还是赶紧先吃饭吧!”
还在垂泪瞧着贺寒舟满脸慈爱的的梁从俭闻言立时换了一副面孔,冲谢云逍呵斥道:
“这么想吃,自己端着碗出去伙房吃去!!”
谢云逍挠了挠头,“岳爷爷你怎么这样子?您老别赶我走嘛!那什么,我不是看你们一个个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嘛岳爷爷。”
梁从俭又是一脸想骂人又骂不出来的样子。
贺寒舟忍不住又轻轻笑了。
谢云逍惊奇地瞅着他,立即歪着身子黏了过去。
梁从俭看着他两越靠越近,眉头直皱。
下一秒,他便板着脸拉住谢云逍,自己坐了过去挤开了谢云逍,坐到了贺寒舟的旁边。
谢云逍猝不及防被他拽到一边,一时有些错愕。
我嘞个去,这老头劲倒不小~
他有些吃瘪,但片刻后便又嬉皮笑脸绕到另一边挨着贺寒舟坐下了。
只见梁从俭温柔地看着贺寒舟,轻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贺寒舟刚开口想说话,谢云逍即插嘴道:
“寒舟、贺寒舟。”
梁从俭没好气道:
“闭嘴!我问你了吗?!”
谢云逍嘿嘿笑道:“我不是怕我媳妇怕生不好意思嘛。”
梁从俭怒道:“谁是你媳妇?”
谢云逍一呆:“不是啊,岳爷爷,我都叫了你这么半天爷爷了,你不能不认账吧?!”
“谁给我外孙定的这桩婚事都不算数,我还要找他算账去!”
谢云逍赔笑道:
“是您那亲爱的女婿定的,要不那啥,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换个话题聊吧……”
梁从俭“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他转头冲贺寒舟轻声轻气道:
“寒舟,明天你就搬过来跟外公住吧。”
谢云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