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一声奇怪的响声传出,季无虞低头望去。
是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我……”
季无虞有点尴尬。
可别过头去,却看到了这间房的那扇窗户外,正正好能看到壶修桥。
一瞬间,季无虞便明白。
她必须得留下来。
“要吃点东西吗?”祁言很是好心地指着桌上七零八散的糕点盘,“左右今儿少个人与我作伴。”
能在元夕夜独占郅都城最大的酒楼塘香楼整个天字型大小的人,想来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那下头羽林军的小喽啰自然动不了他。
季无虞表面上笑眯眯眯,心中却盘算着该如何利用这位看起来的大好人。
“好呀。”
坐下后,季无虞假意盯着桌面上的点心菜肴垂涎三尺,伸了手便想去拿时,又立马把右手换成了左手。
祁言注意到后,顺着动作看过去,恰好瞧见了她右手上的血,他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是谁家的小娃娃?”
“是陆其远陆大人。”
因着这个名字,祁言不由得思酌几分,这陆其远刚爬上宰执没多久,政事堂的椅子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御史台弹劾他的摺子和雪花似地飞来。
摆了明的便是惹上了哪儿位大人物。
而这个时间点,他家的婢子就这般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祁言眸色微沉,嘴上却还在和她调笑,说道:
“那不怕我把你再送回去?”
“我可以再逃出来。”季无虞朝他灿烂一笑,又指了指窗外,“你看,外头放了烟花。”
祁言看向了窗外,比先前的那一波还要绚烂一些,不由得暗笑,果真是小孩气性。
“你喜欢看烟花?”
季无虞看向祁言,笑弯了眼,“好看,自然喜欢。”
季无虞借着看烟火的名义,一个劲地往壶修桥眺望。
可她寻了很久,也没见着她师父的身影。
心中未免有些恼得紧,偏回头碰巧对上了祁言的目光,只听他问道:“陆其远在郅都是出了名的雅才双绝,对待下人也一贯是随和宽容的,你在他府上,怎得会想着逃?”
雅才双绝?
一想到陆其远书房里挂着那幅叶重梅的仿品,季无虞实是不敢恭维这酸腐老头的品味。
季无虞垂眸看向桌案,眼中暗流涌动,最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