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军是如何认为的?”
“这桩案子涉及朝廷三品大员,而且这孟玄楠不仅是皇后兄长,更是天子近臣,陛下对此极为重视,要求裴沛培三日内必须破案,但刑部如今隶属储家的势力范围内,若要推翻现有的这条证据链重新彻查,困难重重。”
季无虞不期然想起了辜振越说的那个赌。
“所以,既然推翻不了案件,就不如把整个刑部都掀翻了?”
“很聪明啊小无虞,”辜振越勾勾唇,“因为裴泠沅的进谏,陛下已经开始怀疑整个刑部的能力,所以你的案子大概率会被移交到大理寺。”
“所以,我要转监了?”季无虞看了眼周围,“还挺不舍的。”
辜振越嗤笑一声后,对上了季无虞充斥着探究的眼神。
和蛇一般,在丛林之中,伺机等待咬下过路行人的脖颈。
他心下一惊,只听季无虞开口道:
“是因为我吗?”
“也许?”辜振越反而松了口气,挑了半边眉,却没给出一个肯定答覆,反而调笑了一句,“无虞姑娘是在紧张吗?”
“我没紧张。”季无虞下意识地反驳辜振越,“只是好奇……”
“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季无虞抬头,“我是说,摄政王。”
“当然是想你平安出来。”
“如果只是想我出来,也无须这般麻烦吧。”季无虞想起宸妃打算做的事情,语气不免夹杂着几分试探,她问道,“找个别的什么死囚把我替了,不也能安安稳稳出来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辜振越简直不可置信,
“他心疼着你呢,连名声也是。”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恰好在这一瞬间被定格,季无虞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出神。
耳边能听到的,唯有辜振越止不住的笑声。
…………
“外头什么声音这般闹挺?”
裴泠沅停了手头的动作,问道。
一旁的侍从见状去外头瞧了瞧,过来小心翼翼地禀告道:“好像……是裴家夫人。”
裴沛培的发妻,那个逼死了自己母亲的女人。
霎时间,裴泠沅几乎快要把手头的笔给攥断。
她强忍着怒意,问道:“她来做什么?”
见她生气,侍从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具…具体是什么小的不知,只是估摸着是有事相求,看着……挺急的。”
裴泠沅冷笑了一声,竟还有几分轻松,勾了勾唇。
是该急了,一直仰仗的夫君如今被陛下一纸诏令收押大理寺,罪魁祸首还是曾经最看不起的自己。
裴泠沅的心中涌起一阵大仇得报的快意。
“大人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