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季无虞小声呢喃了一句,打断了丘独苏想要继续说的话。
什么肝肠寸断,什么腹痛不止。
她这一路上,早就受了这些苦了。
可即便是自己这般难以忍受,季无虞想的还是只有。
“那他得有多痛啊。”
???
丘独苏被季无虞这一句话直接给噎住了,一口老血封了喉咙,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还能指责季无虞些什么。
没脑子吗?
“那你还说你不喜欢他!”丘独苏憋了半天还是这一句。
季无虞也被他气得哑口无言,直接随手抄了个枕头砸了过去。
丘独苏还没来得及反应,方才关上的门便有人敲了两声。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略带错愕的神情,问道:
“怎么了?”
来人低语几句,丘独苏瞬间脸色大变,皱了皱眉头,走之前和季无虞低声嘱咐道:
“乖乖等我回来。”
…………
季无虞当然不会乖的。
国丧天下知,可这般多天过去,皇宫内有关栖梧宫的风声却一点也没透露出,所有人都不知道摄政王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她也不知道祁言……是否还活着。
翻遍整个宅子,季无虞终于在角落找到了废弃的药渣,她拿帕子包了个遍,
她虽说是武艺不精,但翻个墙倒没什么大不了,而且……
这所宅子的防备,除了零星有几个守着的人,其他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但与此同时,地处偏僻,季无虞翻了出来后蹑手蹑脚躲过那几个护卫,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只能凭藉着直觉一路向前。
结果迷迷糊糊又转回到了别院。
而且似乎还是正门。
季无虞与门口的两个护卫极其尴尬地对视了一下。
然后他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往反方向跑,一个看到对方跑了之后下意识地去追。
季无虞在跑走之前抬头看了眼门口挂着的牌匾,正正方方写着“松吹小院”四个大字。
可她来不及深究,赶紧跑走。
能给丘独苏看家的,总归是有些本领,即便是季无虞使了“踏雪无痕”,也没有甩人家多远。
终于摸对了方向,季无虞跑到了朱雀大街,地处郅都最为繁华之地,季无虞收了动作,想着怎么潜行进去皇宫。
她感受到了后边的人步子声越来越大,凭藉着意识摸过去。
越是紧张,脑中越是一团浆糊捣鼓着。
此时一架马车碾过石板路,四平八稳驶过,行人也多有避退,可唯独季无虞这个不成器的。
直接给撞了过去。
在前头牵着缰绳的马夫被这突然冒出的脑袋给打了个猝不及防,猛地一扯,马受了惊,长吁一声。
季无虞也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