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真的无人知晓,越往里走会是什么样的景色?更何况那些所谓的传言,也仅仅不过是这世间之人的口口相传。“或许,会不会有可能,不过是有些无心之辈,瞧见那盛况之时,随便胡言乱语编造一番,实则却从未有过,不如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吴琛仍有些后怕之意。生怕走入那黄沙之中,最终落个连尸骨都荡然无存的结果。怜月看着躺在自己怀中如今越见得有几分憔悴的男子。虽心上仍有波澜,又不敢再度尝试,“我们可以等,可是他呢?”怀中男子早就已经出气比吸气多。若是再这样下去,怕终是命不久矣。他们个个都可以继续等下去,可是眼前之人却再也不能等。“你是他身旁最得心意之人,你所做自然是事事为他,可是如今…犹豫,不想前行,那便是对他不起。”怜月也想为自己性命而负责。而如今若一位无人向前一步。那黄沙深处的秘密便永远不得而知。那所谓的唯一生路也无人可寻。“要不然…再等等。”怜月摇了摇头。等与不等的结果,最终也不过是早晚。而在生命的尽头的那一刻,终将要被死亡而吞噬。“你若害怕,便是我同他一同前行,你留在这。”吴琛所害怕的自然不是眼前未卜的危险。而是那人的性命存亡。他最终不再开口,只是沉默的看着女人。怜月知道这世间没有谁非要为旁人舍弃生命。就算是他。也自有自己心中的谋算。“我虽不了解你,让我去了解他,在他昏迷之前,应该也布置了不少事要你去做,不妨你去做自己的事。”吴琛并未想到怜月会将人看穿。此刻手脚却有些不知该放在何处。“属下若身上无事,定然愿意陪您前往,可是如今…还请您饶恕属下,不能陪您一同前去。”怜月倒也不曾见外,只是嘱托,记得向京中传一封报安的书信。“属下也在此处安排了人手,等待着您与少爷凯旋而归。”“好。”怜月面上带着笑,骑上了大马,又将宋鹤眠抱到了自己身前。“记得你我新婚之日,便是我在前头骑的马,你在里面坐的轿,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与你共骑一匹。”怜月感受着男子有些灼热的身躯。毅然知道他此时不能再耽误。“我先带他走了,你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是。”女子扬鞭而走。吴琛却站在他们二人身后行了重重的跪拜之礼。从前他总觉得那女子身形单薄,年岁弱小,不堪为一府之夫人。可如今瞧着她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方知女子的品德。——刚一靠近那黄沙之地,怜月就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气。周围果然如他们所说的那般,逐渐已经成了风圈的狂风。怜月狠狠的拉住了缰绳。又利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他们二人捆绑在一起。朝着前方那越发形成的风圈,毅然决然的朝着前方而行。不知是否因风沙过大,不知在何时,怀中的男子却清醒过来。“你这是要…待我去何处?”风沙扑进了嘴里,引得他狂咳不止。他也注意到身上的那捆绑的绳子。“你莫不是怕母亲知道了会责怪你,要带我一同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吧。”如今这举目还真无活人。真像是怜月来抛尸一般。他虽面色苍白,那双眼却也瞧着远处的风圈。“我要是真想盼着你死,又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带你来这了。”更不用再赔上怜月这条命。宋鹤眠看着那远处的风沙越发成形。“你就真不怕自己后悔?这风沙瞧着,可不算弱,说不定你我还不曾瞧见那特殊之处,便要被这风沙裹散,到时说不定要将命丢在这里。”宋鹤眠勉强伸出手,握住了怜月的手腕。那纤细的手腕,似乎一旦用力就会被折断。更别说是眼前那如此厉害的风力。“要不,放弃我吧。”他从前总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会想起什么?是想起那曾经意气风发,最终却无疾而终的仕途。亦或是那至死却也不曾得到的侯爷爵位,将整个宋家的家业全都交给宋无忧。可是此刻。他想起的是与自己相拥之人。那些日夜的相伴。那无话不说的彼此。“你有没有后悔过?”后悔同意这场婚事,因为一个转机,而折进去了自己的大半生。后悔吗?怜月也并不知晓。怜月向来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我不明白后不后悔,我只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只是一味的停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像上一世一样无人顾及,最终病重离世。,!那么心中一定是后悔的。可是如今,一切都是眼下众人竭尽全力的拼搏。哪怕最后他们二人的生命与这尸骨都被这黄沙吞噬。怜月也心甘情愿。“你呢?有后悔过娶我吗?只有我这个曾经被你弟弟当作玩物一般的女人,曾经被整个家族都当做工具的女人?”这一生。怜月不曾被任何人承认过。无论是庄家,还是宋无忧。庄家当怜月是个庄玉妗的替代品,就算是给了个二小姐的虚名,可终究不过是想要攀附上宋家。至于宋无忧。若在他心中,怜月有半分重量,也绝不可能纵容庄夫人如此构陷。说到底在他眼中,眼前人,也不过是个犹如青楼花魁般的存在。只是更对得了他的胃口。宋鹤眠却细细思量,随后开口说道。“那一个月,我是真的讨厌你,讨厌你肆无忌惮的进入我的生活,肆无忌惮的将我的院子打扮成你:()丫鬟通房三年,病弱世子长命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