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微凉原本还有些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昨夜陛下大发雷霆,处死了养心殿半数以上的人,贵妃娘娘没有办法,只得临时抽调几人前去伺候。”
谢微凉略一思衬:“都是她的人吗?”
竹沫回道:“不知。”
卯时三刻太极殿
宿醉还让谢訦的头有些发疼,他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王诚见状,连忙上前为他舒缓着神经。
“王诚,朕不想上朝了。”谢訦头疼方才缓解了些,下头混乱的声音又叫他的头更疼了。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顿时又变得烦躁起来。
“陛下息怒,陛下不愿意他们吵吵,奴才让他们停下就行了。”王诚想起贵妃娘娘的嘱托,轻声安慰。
“肃静——”
今日朝会本是为了安置城外灾民而开,却不曾想这位自从上朝后脸色就不太好。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大臣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
为首的大臣看起来约莫五十左右,此刻却站了出来,沉声道:“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闻言,谢訦眼睛顿时一亮,就连语气也轻快不少:“舅父!有什么事呀?”
这人正是太后母家的弟弟,平素严厉异常,看着谢訦这样痛心疾首:“陛下,鹊山以东灾情严重,大量灾民涌入京城,数量众多,京城尉无奈,只好先将其隔绝在城外。”
这话说完,另外一人也站了出来:“陛下,微臣咨询过张院判,虽说气候寒冷,却也并不能保证不会滋生疫病,还请陛下切勿因一时心软酿成大祸!”
闻言,谢訦懒懒地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收回目光,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手串。
“陛下,臣认为不可!”一位较为年轻的大臣适时开口,正是新上任的工部尚书,“民乃国之根本,陛下身为圣主自然要顾全民心,如今百姓有难,陛下又怎能将其置之门外?”
“放肆,陛下乃天授之子,你口口声声以‘圣主’标榜陛下,就连那张院判都说了疫病易发,放灾民进城,若疫病横行,你能负得起责吗?”这人话音未落,礼部尚书便站出来反驳。
“老臣倒是赞同郑尚书之言,如今各地天灾频起,陛下若开了这先例,必然会寒了天下百姓的心呐!”说话的是当朝丞相。
郑尚书便是这位新上任尚书的姓氏。
“陛下,请三思——”不知谁先说了句,满朝文武顿时跪了下来,一起喊道:
“陛下,请三思——”
一旁站着的王诚一脸担忧地看了坐在那里揉着脑袋的谢訦,却见谢訦突然站了起来。
底下的大臣也被他这动作惊得一愣,一群人跪也不是,十分尴尬。
“这有什么好争的,”谢訦清亮的声音响起,“谁不同意杀了便是。”
说这话的时候,谢訦一双眼睛如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