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道。”哈泽尔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一边,用拆信刀嗤嗤地划开包装。
“在那里做什么?没有提前向我报告啊,哈泽尔。”
哈泽尔从包里摸出一支笔,默读着手中那份《关于推动日本咒术界改革,提高咒术师待遇的十项提议(征求意见稿)》,心不在焉地答道:“今天是周六啊,五条先生。上司连下属的私生活也要管吗?”
“在我这里是要247地听候调遣的哦。”五条悟说,“今晚七点,我要在高专见到你,如果迟到的话我就搬到你的宿舍和你一起住,明白了吗?”
哈泽尔在文件上刷刷写下“为了全体咒术师的人身安全考虑,建议建立任务报备制度,所有咒术师在执行任务前须直接向特级咒术师五条悟报告任务内容等要素,以便及时进行支援”的句子。
她慢了半拍才说:“交通费用报销吗?”
“……喂,你到底在做什么,好好回答啊!”
虽然语气相当不满,但五条悟还是给出了留好票据正常走程序报销的答复。
哈泽尔说:“在约会。还有其他事吗五条先生?有人刚洗完澡,已经等急了。”
“哈?”五条悟愤怒地喵喵大叫,“为什么别人洗完澡要等你啊,是要你进去送浴巾?自己不会拿吗,你在打重要的工作电话啊!——喂,你在笑吗?我听见你偷笑了哦哈泽尔!”
哈泽尔笑着翻了一页文件:“没什么,就是觉得五条先生的声音真好听啊,能经常听到的话实在感到非常幸福呢。”
电话对面的人沉默片刻,终于意识到这场对话的节奏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冷冷地抛下一句“不要迟到”就挂掉了电话。
哈泽尔的目光扫过教育、福利待遇、保险、薪资等方面的内容,最终停在医疗改革这一项上。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老奸巨猾”,在这项之后打了个很小的勾,原样封起文件放回信箱中,用钥匙上锁。
做完这些,她用手机给a君发了个爱心符号。
a君很快回复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emoji。
这里是面积仅有两叠的合租公寓,狭小的房间被二十个信箱塞得让人几乎无处落脚。信箱几乎都是各处的□□租来进行资料交换的,同行之间多少有一些心照不宣的默契,没有人会傻到撬开别家的信箱窃取信息。
哈泽尔两指捏着手机转了一圈。
反正还有时间,去店里买点生巧作为伴手礼吧。
看在最强咒术师的可爱表现让她被麻烦的远程旅行搞得非常差劲的心情变好了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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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总之,就是这样,没有时间限制,但因为我们不能真的永久扣留那家伙,所以还得尽量抓紧,以免出现什么变数。”五条悟坐在他那张一看就很舒服的椅子上,叼着叉子说,“有需要的话可以真诚地全力请求五条老师,也许我心情好的话会帮忙呢。”
哈泽尔翻完资料后,抬头盯着五条悟。
五条悟隔着墨镜满脸无辜地和她对视几秒,又叉起一块生巧送进嘴里:“啊,这个意外地很好吃啊,没想到哈泽尔品味不错呢。——你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哈泽尔说,“毕竟是五条先生要求七点前到的嘛。”
“我请客!”五条悟打了个响指,起身去柜子里翻找一通后,摸出两盒在他手中显得格外袖珍的杯面,“刚好还剩两盒。不过这是上次和京都校的交流会剩下的,不知道有没有过赏味期啊……”
他翻来覆去地看着杯面的包装,最终吐着舌头一敲脑袋,故作可爱地说:“诶嘿,已经过期三个月啦!”
他把杯面丢进垃圾桶,系好垃圾袋:“没办法啊,就当是你敷衍上司的惩罚吧。——话说哈泽尔,靠太近了噢。”
哈泽尔站在五条悟背后,处于一种稍微抬腿就能踢到他膝窝的微妙距离。
五条悟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体。
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洗涤剂香味。话说已经活动了一整天却依然没有任何不洁的气味,这家伙的个人卫生处理说不定比一般的女性还要讲究。
像是要试探哈泽尔究竟想干什么似的,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身后人的体温透过稀薄的空气炙烤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