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姬野她被夜蛾校长有事叫走了,而且之前的聚会她也从来没参加过吧。”
“嘁。”五条悟这才敲了颗鸡蛋,小声嘟囔道,“时隔这么久难得有能见到我的机会欸?”庵歌姬和家入硝子同时以相当不认同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辛苦了。”七海建人为伊地知洁高递上饮料,同往常的每一次一样由衷地向他表达敬意。
伊地知洁高疲惫一笑:“习惯了。”
“这种事还是不要习惯为好,底线会被越拉越低的。”七海建人说,“这里的和牛品质很不错,多吃点吧,有个人已经要把锅里的抢光了。”
“抱歉,太累了有点吃不下……”伊地知洁高萎靡不振地说,“正赶上周末,无论去哪里出差都买不到票,不得不一天之内开车跋涉六百公里,辗转三座城市,实在是……”
五条悟不紧不慢地连塞三大口牛肉,就着米饭一起咽下去后才说:“吃饱才有力气工作啊伊地知,克服一下。”
他在老熟人们的闲聊中风卷残云地干掉两碗米饭和无数配菜,喝下味增汤后擦擦嘴起身:“你们继续,我先回高专一趟——伊地知坐下,不用送我。”
“有什么急事吗?”家入硝子问。
五条悟将制服拉链拽到顶,把半张脸埋进柔软的布料,用活泼到简直可以说是没心没肺的语气道:“急着回去一边玩蓍草占卜一边把《高岛断易》撕烂拿去喂兔子,然后拍视频发在网上,标题就起‘不点赞分享给三个人的话明年参拜就会抽到大凶’,tag打‘lgbtq’‘键政’‘大胃王吃播’‘sq○are
enix机房烧烤’怎么样?”
哈泽尔沉默地开着车。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在客人上车前就升起了,只是到底不是什么高档轿车,隔音做得没那么好,后座的谈话声依然能模糊地传到她的耳边。
“把我拒之门外并不是安藤你做的决定,这一点我已经十分清楚。安藤你的诚意也确实地传达到了。”声音虽然温柔,却依然习惯性地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
安藤信介的姿态放得十分之低:“不是的,
夫人,请别误会犬养先生。在我出发之前他就叮嘱过我,无论采用任何方式都要取得您的原谅,无法让夫人及时就医实在是我们的失职。”
“取得原谅?原话应该是让你不择手段地把我拦在他的地盘之外吧?”这位对于安藤信介来说连姓氏都不能称呼的女士冷淡地说,“那么安藤准备了什么来取得我的原谅?”
后座隐约传来窸窣声,随后是她压低了声音的感叹:“是这款耳钉啊,你有心了……那我们接下来?”哈泽尔踩下刹车,平稳地停在看起来像是私立医院的豪华建筑群前。
穿着挺括白色制服的英俊门童上前拉开车门迎接贵客。
哈泽尔冷静地把目光从下车的那位华服女士和她脖子上缠着的咒灵身上移开,发现门童也在盯着她的颈项,并且在和咒灵对视之前经验老道地垂下了眼睛。
一位橘粉色中长发,穿深色无袖连衣裙搭配白色披肩的女性优雅且迅速地从大门内出来行礼迎接,哈泽尔坐在车里无聊地辨认着她的口型。
您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全部都安排好了……我叫……su……suda……菅田?manami……爱未,爱实,还是真奈美?被她注视的人敏锐地回过头来,
两人隔着玻璃短暂地对视一秒,下一刻,名为manami的女性又若无其事地侧过脸,面带笑容地引着客人进入大厅。
哈泽尔低下头,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刚刚上车的安藤信介关上车门,心情愉悦地说:“叹什么气呢。送我回去,然后我们各回各家,你去旁观少年少女们玫瑰色的青春,
我去撕烂犬养健作头上的缝合线,大家各自享受愉快的周末。”“多好的春夜啊。”他看着窗外淅淅沥沥飘起的细雨,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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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泽尔把车停进车库,沿着狭窄的阶梯向上走了几步,鸟居朱红立柱旁边站着的人影动了动,双手插在口袋里,歪头看了她一眼。
“晚上好。”哈泽尔说。
从远处看,五条悟是相当纤细的一条人,要走近之后才能感受到他身高的压迫感和躯体里蕴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