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赤坂冶没怎么帮忙。
毕竟他是个厌倦了纷乱生活、想要安稳度日的人。
现任首领比赤坂冶年长个十几岁,算算年纪,给他当爹也差不多了。赤坂冶第一次拎着书包被带到组织地盘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看场子,然后赤坂冶出来时,就看到他在翻自己的英文课本。
这个连半个鸟文都认不清的大老爷们叼着烟感慨:“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聪明的吗?”
赤坂冶不喜欢烟味,也不喜欢他的课本被蹭脏。
他那时还分不清那些痕迹是血、污渍、还是烟灰。
他也并不聪明。
但他终归也算是现任首领看着长大的,所以哪怕他在组织最需要的时期提出离开,这个男人也只是晦涩不明地看了他一会,然后吐出一口烟雾,摁灭手上的烟,摆摆手说:“算了,走了也好。”
他手边烟灰缸里,长短不一的烟头已经堆成小山了。他这样一动作,顶部摇摇欲坠的几根烟头被碰落、掉到桌上,烟灰蹭脏了他的手。
但他没注意到。
赤坂冶也并不在乎。
于是赤坂冶行礼,交接完自己的工作,表示感谢,然后转身离开。
这姑且是个体面的结局,不能算是不欢而散。此后被安排到赤坂冶手上的工作,也都被利落地完成了,任务报告和常规总结次次不落,东京那边的事务每季度都是最令首领省心的干净。
但首领再也没找过他,没给他发过奖金,连年末述职都没叫他回去过。
所以,当他突然下达命令时,赤坂冶才头疼得厉害。
首领办公室里,一年不见的高大男人拍着他的肩,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他权当曾经那场对话没有发生过,权当之前的冷遇和流放都不存在,一口一个阿冶,回顾了一会过去时光,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对组织的衷心’云云,乱七八糟说了好几个小时,才把燕国地图里头藏着的匕首掏出来。
等赤坂冶被从办公室放出来后,组织里重要位置上的人基本也都得了消息了。
相当核心、能够港口mafia打上交道的任务都被塞到了赤坂冶手里,然而蛋糕就这么大,赤坂冶忽然得了重用,那自然就有人被推去坐了冷板凳。
黑色地带的组织不讲那么多流程跟规矩,所以也就衍生出了别的流程跟规矩。
赤坂冶一时间忙得走不开。
短短三五天的功夫,他带的队就碰上了两场火拼,交到手里的工作推进得相当艰难,过去相处友好的同僚一时间态度都变得谨慎起来。
要么是直接上手找麻烦的,要么就是让人想挑错都没处挑的态度。可惜赤坂冶暂时还腾不出手处理这部分仍在观望的人。
他又处理掉一波暗中尾随他想找麻烦的家伙后,才终于有了个能喘口气的机会。
今天晚霞不错,空中有云,被染成了绚烂的颜色。太阳已经落山了一半,光线不算刺眼,于是赤坂冶就这么懒洋洋地坐在花坛跟前,盯着路边收拾着店铺准备下班的居民,感受着血条慢慢回升的感觉。
织田作之助就是这个时候看到他的。
明明头发有些凌乱、衬衫上还带着血,但赤坂冶坐在那晒太阳的样子半点不显得狼狈与落寞,微微眯眼享受的样子更像是在假寐的狮子。
织田作之助结了账,走出便利店,提着手里的塑料袋向他走去。
还未靠近,赤坂冶就已经不经意地扫过来一眼。织田作之助对此毫不意外。
“好久不见。”
他在赤坂冶身边坐下。
赤坂冶慢吞吞又把脑袋拧回来,懒洋洋地不动弹,也没搭理他。
织田作之助拎起手里的塑料袋,将一盒pocky拆开、撕开里面的塑料包装,放到赤坂冶手边,然后又拿出了自己刚买的三明治,就坐在花坛边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