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一秒立正乖巧。
与谢野别过脸偷笑。
千穗盯着鞋子上的其它黑点半晌都没有再看见怪异的景象,她揉了揉眼,大概是看走眼了吧。
千穗抬头,对着太宰治张开手臂:“要。”
太宰治抱着千穗走在福泽谕吉和乱步后面,千穗对着转过脸的乱步得意洋洋地做了个鬼脸。
小孩要大人抱着走怎么了?就要抱着走。
被福泽谕吉镇压的乱步只好无能狂怒。
一行人回到宿舍,福泽谕吉见难得大家下班后聚在一起,于是临时决定晚上吃火锅,获得了大家的欢呼。
结果一顿晚饭吵吵闹闹吃到了深夜。
千穗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眼皮沉重得像灌了水泥,她仰头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糊糊地爬到太宰治的怀里:“爸爸,好困。”
视野渐渐缩小昏暗下来,千穗感觉有双手在自己的头发上折腾两下,后面的记忆就变得朦朦胧胧了。
熄了灯的房间里,一条细长的黑线无声地游过小腿。
门外响起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被声音吵醒的太宰治随手揉了揉过了一夜后乱糟糟翘起的头发,用力地伸了个懒腰。
这间空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没有遮光窗帘,雨停了,连着数天阴沉的天空终于放晴,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
太宰治稍稍偏了偏头,听着外头熟悉的细碎说话声,短暂地感到了平静安宁的心情。
他低头轻轻拍了拍旁边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千穗。昨晚这家伙熬不住趴到他腿上就睡过去了,睡得格外沉,连着叫了几声都没能叫醒后他只好随她去了。
“小千穗,该起床了。”太宰治伸手掐住千穗的脸肉往一边扯了扯,“再不起床的话,社长伯伯要来敲门了哦~”
千穗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眼睛始终紧闭,呼吸缓慢又规律。
太宰治意识到了不对劲,眉头渐渐皱起,千穗的睡姿从他昨晚将她安顿下来时就一直没有变过。
太宰治顾不得整理着装,快速走出房间找到与谢野,面容严肃地说:“与谢野医生,麻烦看看千穗的情况,她的状况很不对劲。”
恰好中岛敦路过听见,他担忧地问:“小千穗出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叫不醒她。”
会是秘密组织实验的后遗症吗?
太宰治拿捏不准。
与谢野拎起装满各种仪器设备的工具包快步来到千穗身边蹲下,太宰治和中岛敦站在与谢野身后,不敢靠得太近以免打扰到她的操作。
一大清早就好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的情况显然不对劲,于是很快侦探社里的其他成员陆陆续续围过来。
“千穗怎么了?”米丽不安地盯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千穗,“她是生病了吗?”
与谢野凑到千穗上方,用手撑开千穗的眼皮仔细察看片刻,又戴上听诊器,拿着金属圆片在千穗的心口处缓缓移动。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太宰治的视线紧紧锁住与谢野,声音紧绷:“怎么样?”
与谢野面露迟疑:“。。。。。。小千穗的身体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这不像生病,不过这也只是目前粗略的观察,也许有哪里遗漏也不一定。”
太宰治沉默不言,他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和各种细枝末节,一一排查异常。
昨晚吃火锅时,千穗就一直耷拉着脑袋打哈欠,他当时并未起疑心,毕竟以小孩子的身体和精力,犯困是正常的。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千穗的身上就已经出现异常了。
与谢野:“我需要对千穗做一个更细致的检查,带她去侦探社的医务室吧。”
雨后的路面还未完全干燥,路上车子飞速驶过,轮胎碾过水坑溅起水花又落下淋湿旁边已经干燥的地面。
太宰治带着千穗跟与谢野先行打车赶到侦探社,将千穗平稳地放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后,太宰治安静地退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低头看着地面,安宁平和的心绪已然消失不见。
片刻后侦探社的其他人员终于到达,他们急急忙忙地围在医务室门口,本想开口询问太宰治现在情况如何,但当看见他浑身散发着可怕气场后纷纷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后,国木田走出来低声道:“我们围在这里干等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里就留给太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