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宫中紧锣密鼓地准备今年的大选。赵枫看着琰瑶整理着自己与行煦的衣物,忽然想起了初入宫时的心情。那时她才十五岁,如今已六年过去了。她对如今的生活很是满意,有皇上宠着,有行煦陪着,别无所求了。七月十五,宫中照例要举办中元法会,超度亡灵。华沐语本不想去,她身子还没好利索,可又想着去拜拜也好。法会上,佛乐阵阵,木鱼声声,香烟缭绕,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祈祷。祈祷孩子能平安健康地长大,祈祷自己能早日康复,陪伴在孩子身边。直到双腿发麻,才缓缓起身。抬起头,看着佛堂里庄严肃穆的佛像,佛堂里很安静,只有僧人诵经的声音。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心渐渐平静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活下去,为了孩子,为了自己……缓缓走出佛堂,外面阳光刺眼,她抬手挡了挡。忽然看到远处有个身影,很像皇上。她愣了愣,定睛一看,真的是皇上。他背对着自己,站在一棵大树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陆丹恂此时心情十分沉重。瑶淑妃所出的四皇子行川一直体弱多病,找了多名御医诊治,但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转。华沐语看着他的背影,想走过去,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陆丹恂正在思考着如何让行川恢复健康。突然,警觉地感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来,正好与她的目光相遇。华沐语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他福了福身。“参见皇上。”陆丹恂脸色缓和了些,走过去,扶起她。“爱妃不必多礼。”看她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心中也宽慰了些。“身子可好些了?”华沐语轻轻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谢皇上挂念,嫔妾……好多了。”她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的情绪被察觉。陆丹恂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怜惜。伸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受苦了。”他无法想象,她经历了多少痛苦与折磨,才得以保住性命。华沐语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连忙忍住。“嫔妾不苦,只要能保住性命,能看到徽儿,嫔妾就已经很知足了。”她顿了顿,又道。“嫔妾……还想向皇上请旨,能让嫔妾亲自抚养小公主……”陆丹恂叹了口气。“爱妃,朕知道你思念徽儿,但你的身体……”她咬了咬嘴唇,明白皇上的顾虑,可实在放心不下孩子。“皇上,嫔妾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嫔妾会好好调养的。”陆丹恂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但看到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拒绝。“也罢,朕让乳母跟着你,有什么事,你吩咐她们去做便是。”华沐语心中大喜,连忙跪下谢恩。“谢皇上!嫔妾一定好好抚养大公主,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陆丹恂扶起她,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朕信你。”他顿了顿,又道。“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朕,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华沐语乖巧地点点头,眼眶微微发红。“嫔妾知道了,谢皇上关怀。”大公主玉徽回到了她的吹星阁,体质倒是康健,只是性情有些怯懦。华沐语抱着玉徽,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哄着。“徽儿乖,母妃在呢,母妃会保护你的。”玉徽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襟,似乎害怕她会离开。她心中一酸,将玉徽抱得更紧,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慰。“徽儿别怕,母妃会一直陪着你的。”忽然想起当初生产之时,自己差点难产而死。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玉徽该会有多伤心。她眼中闪过一丝后怕,紧紧搂着玉徽,仿佛要将她揉进骨子里。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地照顾自己,保护好玉徽。至于究竟是何人下此狠手,她一定要找到证据,将其铲除。她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抹厉色。自己向来与人为善,但并不代表没有脾气和手段。华沐语虽是商户之女,但自幼便学习琴棋书画和女红刺绣,心中也有一股傲气。她绝不允许自己被人这样算计。---八月十八,安容华抱着皇长子坐在肩舆上前往长信殿请安。暑气未消,她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中满是慈爱。长信殿内,太后正闭目养神。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皇长子上前行礼。“妾身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怀中的皇长子好奇地看着太后。太后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慈爱。“安容华来了,快起来吧。”乔亦竹起身,将皇长子轻轻放在太后面前,轻轻推了推孩子。太后看着皇长子行启,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不禁笑逐颜开。“启儿,快过来让哀家抱抱。”乔亦竹看着太后慈爱的模样,心中暗喜,太后疼爱皇长子,这是自己的机会。“启儿,快到太后娘娘怀里去。”行启眨巴着大眼睛,有些认生,紧紧抱住安容华不撒手。她轻拍孩子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启儿乖,太后娘娘最:()延平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