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爷苏肯定的答复,苏汉泽不禁会心一笑。
交代道:“他不是喜欢给差人交账本吗?那就加把劲,争取让这个话事人,在监仓里头多待些年头。”
凌晨十二点,串爆的眼眶已经熬得有些浮肿。
不过此刻他依旧声情并茂的摆出长辈姿态,和坐在自己面前的飞机扯着一通大道理。
“飞机,阿公知道你这是在为社团出头,可是你实在太冲动了!
我们出来混的,凡事讲究一个以和为贵,不一定要靠杀人才能解决问题吧?
做掉一个大d简单,但是你站在阿公的角度想一想,我为什么前前后后,都要让着大d三分?
不就是不想看到闹分家的事情在和联胜发生吗?
你一声招呼不打杀了大d,就是砸了荃湾几千号马仔的饭碗!
他们这些人靠大d开工食饭的,如果把这笔账全部算到社团的头上,荃湾这个堂口,以后就没了你知不知道?”
飞机耷拉着脑袋,始终保持一声不吭的姿态。
直到串爆说的有些口干了,抓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看到飞机还是没有吭声之后,才再度开口问道。
“我刚才和你说那么多,你到底有听进去没有?”
毕竟是自己曾经的老顶,面对串爆的发问,飞机只得扭头看向一旁的苏汉泽。
苏汉泽微微一笑,接过串爆的话茬。
“阿公,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让飞机一个人扛,是不是有些太不厚道了?”
“厚道?他是在鲤鱼门,跟了鱼头标八年的细佬,按照辈分,他得叫我一声顶爷!
我这张老脸都不要了,和他说这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社团?
不然你给我想个更好的办法,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有这么复杂吗?直接带人开进去,愿意留在和联胜的,就让他们留下。
不肯留在和联胜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
“呵呵,同样这番话,几个小时前老鬼奀也和我说过。
你们说得轻巧!荃湾是近几年,和联胜做得最旺的堂口。
把这些人全部赶在,那些地盘的生意,你们能打点的过来?”
苏汉泽抬头看了串爆一眼,答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钱?
这样阿公,我问你个问题,荃湾去年一共给社团交了多少的揸数?”
串爆微微一怔,转而反问道:“怎么,你想把这笔数认下来啊?”
“你先告诉我去年荃湾交了多少的数给社团?”
串爆略加思索,不大确定的给出了一个数字。
“两千五百万喽,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行了阿公,干脆这样,你也犯不着操心荃湾这档子事情了。
我给你多添五百万,到时候拿三千万给社团填数,今年荃湾就交给我去做!
你省心,社团都省心,总比挑一个替社团出头的飞机去顶锅好,免得寒了兄弟们的心!”
苏汉泽此言一出,不禁是串爆彻底呆住了,就连飞机也猛地抬起了头。
他怔怔看着苏汉泽,不敢相信苏汉泽为了替自己开脱,居然肯拿三千万出来平事!
要知道现在的荃湾,不是谁开过去,就能摘现成的果子的。
大d的死,已经让荃湾成为一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