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欢困倦的神色,开始逐渐舒缓,继而脸上的褶皱挤到一起,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丧泽,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有在关注你。
以我对你的了解,和联胜最近死了这么多人,恐怕和你脱不了干系吧?
唔,想当年连浩龙上位,也没有你这么癫狂。
你也犯不着拿沙场的股权来说事,明天到我财务公司来一趟,大家签署一份正常的借贷合同,你提供个账户给我,五千万我会马上打到你的账户里头去!”
这倒是让苏汉泽吃惊不小,他没有想到许欢大开大合,居然舍得放弃掉沙场股权的抵押,把这笔数额不菲的钱借给自己。
“四哥,真的对我这么放心?”
“不是对你放心,是我对你有信心!
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你该兑现你当初的承诺了吧?
我准备拭目以待,希望未来的三个月里,我能看到港岛的沙价,有个另人满意的涨幅。”
苏汉泽呵呵一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四哥你,没错,我们的沙场,也时候准备开动了!”
许欢点了点头:“我得提醒你一下,一条远洋沙船,从澳洲的沙场开到港岛,最迟只要半个月的时间。
刨去各项繁琐的手续,也就是说我们的沙场齐刷刷开动,最多有二十几天的暴利期。
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让大陆给港岛停供廉价的河沙。
我现在非常期待,你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大陆把运到港岛的河沙停供了。”
苏汉泽并未回答许欢这个问题。
说实话,大陆供应往港岛的河沙,只有港岛少数几个行业巨头够资格采购。
其中有一位,名头更是大得吓死人。
让大陆短期内停供港岛的河沙贸易,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他坚信一句话——事在人为。
有些事做了,可能只有一半成功的机会。
但如果不去做,那就永远只能是一番空想。
和联胜仿佛在六月犯了太岁一般。
一口气死掉四个重量级的人物不谈,就连新上任的话事人,也被关进班房之中。
看目前的局势,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了。
串爆内心是半分欢喜半分忧愁。
喜的是他熬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熬死肥邓,坐上叔父辈的头把交椅,开始在和联胜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忧的是,他清楚自己没有肥邓那份威望。
和联胜有不少人不服他先放在一边,眼下尘埃落定这些烂摊子,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好些天没睡好觉的串爆,终于在今日下定决心,把和联胜一干叔父辈召集起来。
阿乐眼看是出不来了,和联胜现在需要一个新话事人出来主持大局。
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家伙,需要有个人在前面替他遮风挡雨。
而此时刚起床在油麻地果栏附近吃早茶的火牛,则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到了临了快退休的年纪,居然也有一日会被叔父辈推到话事人的位置上,过一把话事人的瘾。
早茶店内,火牛正埋头往一份肠粉上边浇着酱油,忽然觉察到有人坐到了自己桌子对面。
抬头一看,发现是师爷苏,不禁诧异。
“师爷苏,怎么今天想起过来看我了?
最近在深水涉和丧泽做事,过得还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