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爆开口了,大埔黑微微一怔,旋即改口道。
“明天我把该交的数,全部向话事人交齐啊!”
维护话事人的尊严,就是在维护叔父辈的尊严。
在大埔黑接到大佬权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之后,谁都对苏汉泽的手段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串爆非常识趣,他清楚自己可以在大埔黑面前摆摆叔父辈的架子,但丧泽这个心狠手辣的外来户,未必会care自己那一套。
串爆索性连问都懒得去问苏汉泽,径直对在座的一干和联胜骨干开口问道。
“今天火牛召开这个会议,是想协调解决一下大家和荃湾堂口之间的矛盾。
刚才大埔黑已经表态了,我想听听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是不是一定要铁了心在荃湾分一杯羹?”
串爆落尾的语气很是凝重,任谁也听得出来,他现在还有谁在荃湾这块地盘上做文章。
几个叔父辈也心领神会,个个缄口不言,不再发话。
串爆现在代表的是他们叔父辈的集体利益。
毕竟细佬的利益再重要,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自己利益这一边。
整个餐厅静得能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最后还是在串爆的引导下,所有人纷纷表态,一致表示荃湾的地盘全权交给丧泽打理,没有任何意见。
鹏城南山区,一处会员制酒店的澡堂里。
年近六旬的大佬权泡在温泉里,瘫靠在蒸汽氤氲的浴池边缘,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吉米仔递过一条洁白的毛巾到大佬权手里,会心一笑。
开口道:“权叔,一会我安排车送你去东广,会所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
到时候你好好放松一下,出出火,收收惊啦!”
大佬权一脸惊魂未定的接过毛巾,抹了下脸上的汗水。
随后把毛巾丢到岸边,开口道:“吉米仔,今天多亏了你。
没想到你平时在和联胜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在大陆还有这层通天的关系。”
说罢大佬权后怕的打了个摆子,心头没由头的透过一层寒意。
大佬权今年五十七岁了,早在七年前,‘中英联合声明’刚刚起草的时候,他就前往大陆发展,算是前往大陆捞第一桶金的社团人物。
这些年来在大陆搵些不温不火的生意,也算是顺风顺水。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在住处刚刚醒来,忽然就被一群荷枪实弹的公安从床上揪了起来。
关在班房里,一连审了自己四个小时。
从自己在大陆非法参与地下六合彩运作,到自己涉嫌港口的冻货走私,大佬权一度认为自己要在监狱里‘安享晚年’的时候,吉米仔忽然出现了。
他把大佬权从班房里带了出来,告诉自己把一切都摆平了。
让自己收惊,不要有太多顾虑。
惊魂未定的大佬权,在吉米仔告诉自己,让自己打电话给大埔黑,告诉大埔黑和苏汉泽低头认错的时候,这个混迹社团几十年的叔父辈终于醒悟了。
原来自己身在大陆经营这么多年,早已经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管吉米仔是因为什么把自己救出来的,如果他再放任自家的细佬去给苏汉泽添乱,只怕下次大陆公安来找自己,就不是参与地下六合彩这种事情这么简单了。
“权叔,我以前也在和联胜做事的,怎么说我都是你的晚辈。
现在大家一起在大陆搵水,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啊?”
吉米仔一边说着一边从浴池里往岸上爬去,大佬权见状紧随其后。
附和着说道:“吉米,既然你还拿我当长辈,那你能不能把话和我说清楚点?
我这些年在大陆做事,一直是如履薄冰。
丧泽到底在大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和联胜的家事,能把大陆这边的公安都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