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将军了。”苏清雪微微颔首,向杨凡道了声谢,便准备转身离开。她毕竟是个女子,在全是男人的城楼上待了这么久已是极限。可她刚一转身,脚下就是一个趔趄。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天旋地转,一股无法抗拒的虚弱感瞬间淹没了她。“唔……”她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闪过,一只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住了她即将倒下的纤腰。“苏姑娘。”杨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切和焦急。他本能地伸手搀扶,却没想到苏清雪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软绵绵地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一股若有若无如同雪莲般的清冷馨香,瞬间钻入了杨凡的鼻孔。很好闻。但杨凡的眉头却在下一秒,紧紧地皱了起来。不对劲。怀里的这个女人,身体冰冷得吓人。那种冷不是天气凉的冷,而是一种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毫无生气的冰寒。就像是抱着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甚至比死人的身体还要冷上几分。这太奇怪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体温?“来人,快来人。”杨凡也顾不上多想,他拦腰将已经昏迷过去的苏清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将苏清雪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行军床上,拉过一床厚厚的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她的身上。做完这一切,杨凡搬了张椅子,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床边,守护着她,等待她醒来。他的目光,落在苏清雪那张隔着面纱依旧能看出绝美轮廓的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疑惑。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床上的苏清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眼神里先是一阵迷茫,随即当她看清周围陌生的环境时,那份迷茫瞬间变成了极度的紧张和警惕。这是哪里?她猛地坐起身,第一反应就是低头查看自己的衣衫。当她发现自己衣衫完整,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时候,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重重地落了回去。她刚松了口气,就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杨将军?”苏清雪看到是杨凡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歉意的红晕。她连忙起身下床行礼。“多谢将军相救,给将军添麻烦了。”“举手之劳而已。”杨凡摆了摆手,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苏姑娘,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清雪的眼神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没什么,只是有些劳累过度,再加上一些老毛病犯了而已,让将军见笑了。”老毛病?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杨凡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语气平淡地陈述了一个事实。“苏姑娘,你的身体很冷。”苏清雪的心,猛地一跳。杨凡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反应,继续说道。“那种冷不是普通的风寒,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之气。”他盯着苏清雪的眼睛。“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寒毒。”“寒毒?”当这两个字从杨凡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苏清雪整个人都僵住了。她猛地抬起头,那双一直清冷如水的眸子里,露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凡,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不可能。这个秘密是她心中埋藏得最深的痛,除了她自己,和当初为她续命的师父,普天之下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仅仅是抱了自己一下,就能断定是寒毒?这已经超出了医术的范畴,简直是神乎其技。看着苏清雪那惊骇欲绝的表情,杨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沉默。良久的沉默。营帐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最终苏清雪放弃了挣扎。在杨凡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面前,任何的隐瞒和谎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眼中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得化不开的苦涩和落寞。“将军好见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确实是寒毒,已经纠缠我好几年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认命般的无奈。“以我这点微末的医术,只能勉强压制,想要根治却是痴人说梦。”说完她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对着杨凡再次福了一福,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和疏离。“今日多谢将军援手,清雪感激不尽,既然身体已无大碍,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说完她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营帐,那背影带着一丝决绝,也带着一丝不愿被人窥探的孤寂。杨凡没有挽留。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苏清雪那纤弱的背影消失在营帐的门帘之后。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苏清雪的身份,绝对不简单。杨凡的心中,对此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肯定。寒毒。这种东西,他前世只在一些武侠小说和传说中听说过,现实中极为罕见。寻常人别说中了,连听都没听说过。能接触到这种诡异之毒的,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民间医女。再结合之前的事。她一个弱女子,为何会孤身一人出现在玉门关这种九死一生之地?她那神乎其技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最关键的,她竟然一眼就能认出胡人祭祀用的青铜狼牌。那可不是普通大齐人能接触到的东西。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像是一团迷雾,将这个女人包裹得严严实实。杨凡低声自言自语,那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这个女人身上藏着的秘密,可真不少啊。”:()玄幻:开局弓手小卒,满级血怒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