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走过来,霍西禹捻起衔在嘴边的烟,一个抛物线丢在花坛边。
“不冷啊哥们?”陆意涵为了美,毛呢大衣套短袖,此刻冷得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挽过沈恬,自然地把自己的一只手揣在她口袋里,另一只则缩在袖子里,用胳膊肘轻碰了一下霍西禹。
霍西禹慢悠悠地走在前头,回头扫了她一眼调侃道:“我不冷,倒是你挺冷吧陆意涵?”
陆意涵听着他阴阳怪气说话调调,瞬间来气:“关心一下你不知好歹!”
“得,您留着这份关心给我家汪局吧。”霍西禹嬉皮笑脸着朝她挤眉弄眼,一边绅士的刷了门卡示意她们先进去。
陆意涵不遗余力地控诉:“汪政行好好一男生,早晚被你们带坏。”
“嗯,我小时候还和他睡过一个被窝呢,不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吗?”霍西禹在电梯里笑得开怀,说话时的腔调也全是压不住的笑意。
“你滚啊霍西禹,变态?”
霍西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吐了三个字:“说不定。”说完率先走出了电梯。
沈恬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直到进了温暖的公寓瞬间感觉活过来了,舔了下被风吹成绛紫的下嘴唇。
屋里坐了五个人,摆了两台麻将机,一伙人已经开局了,顾不上和她们寒暄。
“hi。”
沈恬闻声就见,霍西禹的发小倪卡染了一头银白的长发,潦草地编成一个麻花辫耷拉在右肩,搭着腿坐在沙发边,惨白无色的嘴角叼着根烟,起开一瓶北冰洋丢了根吸管进去,随后起身走上前递给沈恬。
烟雾缭绕在她精致的面孔上,似有点颓废。
这是第二面,温暖的房间内她就穿一个吊带,露出来的半个肩膀纹满美式纹身,沈恬对倪卡的印象不深,只觉得挺洒脱,现在还多了一分拽酷,礼貌地接过来道谢。
“你们那边也放假了吗?”陆意涵在深圳和她玩过牌,关系处的还不错,跟着她走到麻将机一旁坐下。
倪卡笑了笑,指尖夹着烟开机器,说话时,青烟顺着嘴角呼出:“全球都得过新年吧?”
陆意涵好奇一问:“伦艺的假期很长吗,汪政行怎么不回来?”
霍西禹脱下来羽绒服丢在沙发上,便拉开椅子边说道:“他跟我们倪老板这种天天混迹全世界音乐节的一姐能一样?人正八经搞学术的好学生,不然我们怎么叫他汪局?”
“合着这名是夸他呢?”
倪卡扯着嘴角一笑,插嘴:“老干部一样。”
自动麻将机将牌洗好了,升上桌面,隔壁桌刚好胡了,在发钱推牌等着重洗。
“坐。”霍西禹看了一眼沈恬。
沈恬顺着空位坐下,看了一眼面前的牌,发现有几张带花的自己没见过,猜测这就是上海麻将里的花了,细细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牌,发现还不错。
“老规矩,清一色大吊车算勒子100,清碰算双勒子,风一色就是double双勒子。”倪卡说完就丢出一张东。
霍西禹接着跟牌,跟她解释道:“就是打钱的算法,跟封顶一个意思。”
“好。”她仔细回想麻将规则,记得是先把没用的牌打出去。
麻将室里的大屏上放着投影,中视一套的广告声穿插在一屋子的语笑喧阗中,来来回回没多久就霍西禹就胡了牌。
重洗牌的功夫,倪卡掐了烟接起电话,起身走去客厅,没一会就拎着四个纸袋子进来,放在空桌上,一人分了一瓶。
霍西禹拿起了看了一眼,撇撇嘴:“有米酸奶啊?”
“有意见别喝。”倪卡把吸管抛给对桌的几个人,随后撕了包装,“噗”地一声插破酸奶纸盖,吸了一口坐回椅子上。
霍西禹对于倪卡这种不耐烦的态度,早习以为常,懒洋洋地继续玩笑道:“哪敢有意见,伦敦也有,我之前在悉尼旅游,就看见离唐人街不远处的银行对面就开了一家这个。全世界哪都有的东西,来上海了还喝?”
“少管。”倪卡瞄着牌不抬头。
很快互侃的局面就被打牌的乐趣慢慢盖过,时间过得很快,房间里响起来元旦晚会中主持人的声音
“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