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从银票上移开,对上李珩的眼睛。
“这一千两诊金,是民妇应得,是救活卫统领的代价,亦是殿下言出必行的见证。民妇。。。。。。只拿这个。”
她的话,在帐中回荡。
没有感恩戴德的眼泪,没有畏惧权势的卑微,更没有攀附富贵的谄媚。
只有对平静生活的执着。
“干净的钱财?”
李珩捻着银票的手指微微一顿。
“李梵娘,你可知你拒绝的是什么?”
“民妇知晓。”李梵娘迎着他的目光。
“民妇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卫统领的命,值这一千两。”
“好!”李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有你的傲骨,本王。。。。。。欣赏!”
“但本王也有言在先。你虽救活了卫十二,可若他醒来之后根基受损,功力难复,成了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或者活不过半月!本王依旧会追回这一千两!那时,本王不会与你再论什么傲骨!”
李梵娘捏紧了手中的银票,指节泛白。
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住。
“李大夫,您还好吧?我扶您去外面歇息片刻?”
赵无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李梵娘摇了摇头。
“。。。。。。药。。。。。。他体内的‘疫毒’只是被强行压制住。。。。。。并非根除。。。。。。三日后若高热不退。。。。。。需。。。。。。需换新方。。。。。。”
她强撑着看向白发老军医,口述了几个草药的调整。
话未说完,她身体一晃,软软地向后倒去。
“李大夫!”赵无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李珩冷漠地瞥了一眼,不再多言,大步流星走出了营帐。
他欣赏她的傲骨,更厌恶她的不识抬举。
钱,他给了。
人,他记下了。
这笔账,还没结束。。。。。。
简陋的军帐内,李梵娘蜷缩在角落的破旧的皮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