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这对吗?这是正常的黑鹰帝国宪兵队吗?”
“闭嘴,赶紧跑,别站在原地傻乎乎挨炸!”
几个帝国之鹰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对眼下的情况吐槽道。
说实话,他们是真的惊了。
他们不就。。。
风在南极洲的冰原上呼啸,卷起细碎的雪粒,像无数透明的尘埃在空中舞蹈。那座无字石碑静静矗立,手印深嵌岩层,仿佛从大地本身生长出来。考古学家早已离开,但他发现的那行刻痕??“我不是英雄。我只是没学会投降。”??却如一颗沉入深海的种子,在时间的洋流中悄然扩散。
没有人再去追问是谁刻下的。
因为答案早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句话被听见了。
而在西伯利亚的晶体塔下,纪宁璧站在监测站外,仰望着那座通体透明的巨构。它不再散发威胁性的能量波动,反而像一棵缓慢呼吸的树,每过十二小时,内部便会亮起一圈柔和的光晕,如同心跳。他们称其为“记忆脉动”。
“今天又录到了新的声音。”技术员跑出来,手里攥着数据板,“不是让娜……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用古俄语念了一首诗。”
纪宁璧接过平板,耳机插入的一瞬,他听见了:
>“当世界崩塌时,
>我们没有举起剑,
>我们点燃了一盏灯。
>它很小,很弱,
>但它照见了彼此的脸。”
音频末尾,有轻微的咳嗽声,接着是一句低语:“**继续。**”
“声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技术员声音发颤,“是尼古拉八世。死亡确认于三年前,地点在旧莫斯科地下指挥所。”
纪宁璧闭上眼,胸口发烫。
他知道这不是复活,也不是幽灵作祟。这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当一个人的选择足够纯粹,他的存在就会在宇宙的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褶皱。就像水滴落入湖心,涟漪会持续扩散,哪怕水滴早已消失。
“把这首诗编入‘黎明协议’第三阶段公共广播序列。”他说,“明天清晨五点,全球同步播放。”
与此同时,在旧北平的非标准化学校里,一堂名为《如何讲述你的故事》的课程正在进行。
讲台上的老师是个独腿女人,名叫苏娅,曾是第七装甲师的战地记者。她在一次报道中被亚空间裂隙吞噬了右半身,靠瓦半仙研发的临时稳定装置才活了下来。如今她拄着一根由回收机甲零件制成的拐杖,讲课时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遗忘的代价’。”她说,“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忘了父母的名字。有些人连自己小时候住的房子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这不是你们的错。但如果我们不主动去记,那些真正重要的人,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教室后排,一个十二岁的女孩缓缓举起手。
“我……我记得我妈。”她声音很小,几乎被窗外的风声盖过,“她总在睡前给我唱一首歌,调子很怪,像是跑调了,但她坚持说那是‘最正确的音’。”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破旧的录音笔,金属外壳已经被磨得发亮。按下播放键后,一段断断续续的女声响起:
>“睡吧,我的小星星,
>天空不会塌下来,
>因为妈妈在这里,
>即使世界黑了,
>我也会为你点亮眼睛。”
歌声戛然而止,录音到此结束。
全班沉默。
然后,另一个男孩低声说:“我也记得。我爸临走前,把我推上撤离车,说‘别回头’。可我还是回头了。我看见他站在火光里,朝我挥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话音落下,教室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拿出了自己的“记忆载体”??一张泛黄的照片、一段磨损严重的视频、甚至是一块烧焦的毛毯。他们轮流讲述,声音或哽咽,或颤抖,但没有一个人停下。
苏娅站在讲台边,听着听着,忽然笑了。
“很好。”她说,“记住这些,不是为了沉溺过去。而是为了让未来知道:我们曾经怎样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