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木屋的门被敲响了,在女孩的心算里,男孩才出门不到十分钟。
想要在暴风雪里分辨出敲门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耳朵不够灵敏的人,很容易將风撞门的声音和风撞门的声音混在一起,但女孩的耳朵足够灵敏。
她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因为她可以肯定风敲门的节奏是不会这么有条不紊的,现在那敲门的节奏像是首歌。
女孩从橱柜里翻出来了没生锈的菜刀,这间木屋里的一切都显示不久前有人在这里居住,只是后来出於某种没人知道的原因离开了。
毕竟按男孩的话来说,这里离女孩祖国的大城市太远了,没人愿意往这里跑,所以这附近不仅民风彪悍,而且还有明显的治安问题。
在上一次他们过夜的地方,女孩见到过和她差不多一样的孩子,也见到过比他们两个人加起来的大人,无一例外那些深夜上门的人都不是抱著乞討一碗热汤的打算来的,男孩说那些人是来打家劫舍的,趁著暴风雪的声音將一户人家吃干抹净,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的+
女孩不知道男孩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明明他们都在一个地方长大,但她很听男孩的话,男孩说不要对上门的陌生人仁慈,她就不会產生仁慈的想法。
男孩说可以让那些想进来躲雪的人进来,她就会放那些人进来。
当女孩一手拿著红牌伏特加,一手握著菜刀站在门口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忽然停下了,然后又换了个节奏,女孩能听出来是换了首歌。
“。。
女孩文听了几秒,然后放下红牌伏特加开门。
手里的菜刀被她高高的举起来,另一只手拉开了一条门缝,她侧著脸看门外面人的样子。
是个女人,穿著御寒用的白色厚袄,头上带著黑色的帽子,漆黑的容貌把女人的脸围了一圈,只能看到一对眼晴,和不断冒热气的鼻子,从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女人是个相貌不错的年轻人,后背扛著一只旅行包,看样子居然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旅游的游客?
“可以让我进去取暖吗?”女孩也透过门缝看屋子里的女孩,看清女孩的样貌后,立马用俄语说。
女孩看著女人从帽子里完全露出来的眼晴,和男孩相处的久了,她能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看出来对方到底是带看善意还是恶意。
女人的脸被风刺的通红,雪的落在她头顶,但她依旧对女孩笑了笑,手忙脚乱的从旅行包里掏出来几十卢布递给女孩,“我可以给钱,只有你一个人在屋子里,能让我见见你家大人吗?”
女人说到一半又重新戴上了帽子,她没法不戴帽子,再坚持下去她耳朵都要被冻掉了,而且她说话的声音也大起来,因为风雪的豪叫声越来越大了。
“我叫埃琳娜,在旅游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暴风雪,我本来想开车回镇上的,可现在赶回去估计已经来不及了,看见你家的火光所以想进来借地方躲一下,我的车就在那边!”埃琳娜大吼,手套指向了一个方向。
女孩脚伸手擦了擦窗户,果然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大东西停在路边,看样子吨量很足,不至於被风吹翻。
“进来吧。”女孩这才点点头,让开了大门,在她的认知里,这么大的暴风雪,就算是认路的雪撬犬也跑不了几公里,一个来这里旅游的游客就算有车也很难跑回镇里了。
埃琳娜如临大赦,一边感谢著一边往里钻,女孩关门的时候多看了一眼针叶林的方向,白龙似的暴风雪已经席捲了针叶林,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深邃的顏色,一望无际的针叶林暗淡深沉,阴鬱沉闷。
暴风雪彻底来临。
女孩有些担心男孩了。
埃琳娜也看著外面如同末日降临的场景,帮女孩一起关上木门,才长呼一口气出来,隔看木门,风雪的呼啸声才小了下来。
不用女孩提醒,埃琳娜主动拾起了地上的乾柴火丟进已经有些式微的火炉,因为刚刚开门暴降的温度开始回暖,儘管这间屋子本来就没很暖和就是了。
“你从哪儿来?”
女孩依旧没有放下武器,看著埃琳娜放下旅行包,摘下帽子后那一头大波浪问。
“我从莫斯科过来,因为爷爷还在镇上,所以我就借著回家探亲的理由在这附近旅游了。”埃琳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