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却上无比认同,跟公子一处义愤填膺:“可不是!太坏了!”
陈乖宝当即表示:“等着罢,明儿,那整一罐子粗盐都在她汤里!”
在心里跟这一天又是伤心又是挨打的倒霉蛋儿楚雄说:“看俺给你报仇。”
……………
第二天清早,胡嬷嬷便带着人去城外寺里还愿了。
宁擒云说来唏嘘,从前不愿回家,如今不敢回家,为了儿子的心情,显然自那日朱承昭走后,他也没呆多久,一见着儿子见了他就犯怯抿唇的可怜样子,他就是个逃兵败将。
陈乖宝同爱妹猫在纾花苑的窗下,眼睁睁看着秦小双吃完早饭后,喝了整整一壶的茶水,才心情大好地离开,没人能管住他了,也被伺候着吃过了早饭,便心满意足地糊弄过小妩,离了府内,带着人去找曲小国舅的晦气。
谁知到了会芳馆,老鸨方巴着身子调笑着把陈乖宝领到月仙娘子房里,琴霜扑上来便给宁小公子的嫩脸上盖了个红印子,脸上的巴掌红印虽叫打得重,还有些红肿,却不再梨花带雨地苦情,笑颜如花,喜得什么似的,不住道谢:“多谢宁公子,多谢您!妾身实在感激不尽!妾就知道,还是您有办法!”
羞答答道:“妾这一个身子,从此……都是您的了。”
又捧着陈乖宝叫她谢愣了的脸,一边嘬了一口,直是笑,一双感恩含情眼里,把这宁府小公子爱个不住。
爱妹已气得要死过去了,委委屈屈地站在门口,将摆的一株釉瓶里的腊梅揪着扯碎烂,花汁黏了一手。
陈乖宝正后方贴身站着的秦炎那一副冰块脸也紧绷,下颌附近尤其,在那妓女得意忘形地要往茸茸嘴唇寻去时,手中的长刀重重放在桌上。
他那把黑身长刀不算牛皮做的鞘,少说也有五十斤,冷器重放的声音够慑人的了,因此这琴霜姑娘立刻想起来这位煞神早先的叮嘱警告,立刻把一颗感激不尽的热辣之心凉下些,只是又抱住了宁小公子,好话谢话娇娇地说。
陈乖宝被一对儿软绵绵顶住胸脯,一进门就是消受不完的美人恩,这琴霜姑娘标明了卖艺不卖身,他前些日来得时候,最多给他弹弹琴,陪着吃饭看戏,同几个红倌人陪他蒙了眼睛捉姑娘们玩儿,并不冷淡,但也不过于热情,颇有些清高的、出风尘而不风尘的架子,如今猛地这样,陈乖宝虽突然,却也被亲的直笑,乐呵呵地跟漂亮姐姐抱了搂了亲香过,两人坐下到桌前才分开,琴霜早知他要来,桌上都是他喜欢吃的酒菜,陈乖宝笑道:“姐姐今日不哭了,才更漂亮。”
又看着桌上的柳叶鸡丝、炸鸡脯和梅津梨肉酥笑道:“姐姐这里的酒菜是最好的,都是我爱吃的。”
琴霜姑娘将宁公子背后那位大人看了一眼,这位大人的一双眼睛像寒夜里的鹰枭般锐利,仿佛能把人穿透,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每次来的时候都是这样,她没敢说知道他爱吃什么的原由,这会子那股热劲儿过了些,自然又想起来礼数,端庄起身体,轻浅一笑,羞未答言。
陈乖宝自然问:“怎么说还是我有办法呢?”
又环顾四周,那老鸨早出去了,他便皱起眉,摩拳擦掌地又问道:“那姓曲的呢?他今天没来吗?”
“老子倒要看看他长什么屌样儿!”
啐了一口,跟陈尚武平素发狠骂人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不过陈尚武若这样时,只会让人害怕,而陈乖宝这副样貌,音色又天生绵软,此刻就像兔子发誓要一口吃掉半根萝卜,并不很吓人,甚至让人更想往他生着气竖起来的白耳朵上再弹一下,看见他更生气的样子。
琴霜姑娘是知道这位公子同那些权贵人家的公子不同的,说话粗俗,行事无状,偏又生得这样,叫人不能指摘,一见他面上,都可谅了,此刻见他不承认,只当他是同自己开玩笑,或是要自己说出来,再谢一谢他,拿些身体上的便宜来报答他,羞道:“您还不认么?是您啊,今日早上,妈妈便来说,那曲小国舅来不了了,听说,昨日曲老御使将儿子叫回府里,因听说了他在外头办私宅,生辰时在里头聚众嫖妓饮酒,还同人争条子闹起来,便把人好生按在家里打了一顿板子,皮开肉绽,今日且下不来床呢,哪里来与您争,清早外头方开了铺子,曲老御使便请家人来这里当面同妾赔礼道歉,又给了许多体恤金银,若不是您,谁能捅到曲老御使跟前,那曲小国舅在外头办了私宅,每次吃定了妈妈们有银子挣,纵把我们怎么了,都不会告到府里,若不是您,谁替妾这样没主的浮萍做这个主,出这口气………”
说着,眼眶又湿起来,拿绢子拭了拭。
“………”陈乖宝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很难得的,拧向后,把身边站的最近的秦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