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槛儿想明白,感觉到男人轻轻抚了抚她的手背,隨后低低的声音像似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一样。
“孤,席间多吃了几杯。”
“適才见你披散著发,便,看岔了。”
槛儿:“???”
看、看岔了?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太子是把披头散髮的她看成哪个女鬼了??
她?女鬼?
是这个意思??
槛儿:“……”
骆峋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储君,有朝一日竟会当著妾室的面扯出如此谎言。
简直荒唐。
荒谬!
然实情不可言。
又的確是他扰了她好眠,还出手伤了人。
骆峋自恃身份,却也做不来明知错在於自己,还仗势欺人地不打算担责,欺负一个被他误伤的小姑娘。
只他以往从未哄过哪个妾室,一时窘然便只想到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由头。
面对槛儿惊愕的眼神,太子爷耳根发烫。
暗咳一声。
他放下槛儿的手起身。
也没叫人进来掌灯,就把墙角的小灯拿了过来,查看槛儿被他挥打的那只手。
此情此景像极了早先他夜探香闺,误以为槛儿念著他皇帝老子那晚的情形。
不同的是,那时在太子看来两人全然不熟。
如今情景再现。
槛儿看著男人俊美清冷的侧脸,抿抿唇,两颗剔透的泪珠子夺眶而出。
装的。
骆峋听得“啪嗒”一声响。
侧首看她眉眼低垂,粉颊掛著泪痕,浓睫上盈结著几颗细碎晶莹的泪珠,娇艷的唇瓣亦被她咬得发白。
她也不出声。
就这么安静地,隱忍地垂著泪。
烛光离得近。
她隱於小衫下那身凝脂雪肤与美景也异常明显,但骆峋此刻却全然心无旁騖。
许是此时的她確实楚楚堪怜,也许是今晨她送別他时那份静默的温柔还残留在骆峋的脑海里,心里。
以至於此时此刻。
看她连落泪都如此乖顺,他竟觉莫名的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