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峋不能理解这种感觉。
也不喜这样。
比起初见时的娇怯畏惧,比起此时的乖顺恭敬,他更喜欢她如蝴蝶般朝他奔来,更喜她让他投壶时的娇俏。
可骆峋不懂。
正事上有不明白的,他废寢忘食也要將其弄懂,眼前的心境他却好像无从下手。
不知从何入手,他便索性不去深究。
倾身吻去她面颊上那滴欲滚落的泪,吻去她眼睫上的泪,然后亲在她额头上。
再绷著脸,把人拥进怀里。
“孤的不是,准你控诉,恕你无罪。”
槛儿本也是为了招他怜惜才哭的,难得太子失態,这种机会岂能错过。
但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同时感受著他似乎不同於以往的温柔动作,槛儿有一剎那的晃神。
知道这辈子的他变了,知道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真正感受到他冰冷麵容下的温柔她还是有种不实感。
原来,他们之间可以这样……
“嗯?”
没听到怀里人的动静,骆峋低头看她。
槛儿就真控诉了,一手揪著他的衣襟,使小性儿似的轻轻啜泣抽搭。
“我、妾身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以为您要打我!妾身以为、大晚上的……”
自称乱七八糟的。
“您嚇坏我了,殿下您嚇坏妾身了……”
最后仰头巴巴儿地望著他总结:“您下回来看妾,要不还是叫人先通传吧?”
也省得他不是误会她惦著元隆帝,就是把披头散髮的她看成女鬼!
当然,槛儿知道太子在誆她。
但既然他说看岔了就看岔了吧。
骆峋:“……”
太子爷自知理亏,应了。
拿薄毯盖住她的身子,叫人进来掌了灯,他自己则细细检查起她的手来。
好在没有伤筋动骨。
手背靠近小指的地方红得厉害,拿凉水敷了敷,再抹上药膏便感觉好受了许多。
瑛姑姑与海顺还云里雾里呢,压根儿不清楚两位主子在屋里发生了什么。
先是听到类似巴掌的声音,紧接著屋子里的光线有变,瞧著是灯挪了地方。
再然后是两人隱隱的说话声,却听不清,当时外面的人也被嚇得不轻。
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这会儿看,怎么好端端的就伤了呢?瞅著也不像是行那事伤到的啊。
想不明白,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