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序就这么被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扶起下颌,他错愕地看回湛衾墨,却发现对方目光毫无动摇。
“……”
这男人是个性冷淡。
时渊序非常认真地在内心得出一个结论,顿时心平气和极了,伸手挪开对方的手。湛衾墨也不气不恼,只是那双凤眼仍然直直地看向他。
“看来时先生还是怕了。”对方戏谑地勾了勾唇角,“我还以为时先生在军队学习了不少大人该掌握的‘技巧’。”
时渊序想到对方刚扶起他的下颌那丝毫不带狎昵的目光,挪开视线。
军区里确实不少同僚只对男人感兴趣,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血气方刚的男性要发泄一通自是没有那么多合适的目标,但也不至于各个都找同性。
平时他们还拿这个开玩笑,也不见得有人当真。
“我就随口一说,刚才的都是我胡说八道……”
可他绝对不能这么解释。
刚才这么说就是为了激怒对方,要是自己揭穿了自己,就相当于小屁孩给自己贴上的成年男性的标签全部都被大风吹跑了。
这么多年,他才勉强装成一个肃冷上校,时渊序才不会干这种没出息的事。
“嗯,你真想试试?”他先声东击西,然后再转移话题,“不过我今天状态也不是很好,下次吧。”
无懈可击的逻辑,时渊序说完话,本准备起身,却不料身体忽然狠狠地被推倒。
迎面而上的,是湛衾墨那倨傲淡漠的脸。
“你做什么!”
他被湛衾墨顺势摁倒在病床上,床架都狠狠地震了一震。
那一刻时渊序脑海一片空白。
对方的眼神很阴鸷深邃,直勾勾地看着他。
原来男人高大修长,这么一倾身就将他困在角落了,那身上凛冽的男性气息更加是浸透了他。
他还是小绒球的时候自然可以硬着头皮接受,可如今他是活生生的人类时渊序,二十一岁的大男孩。
时渊序心一紧,狠狠地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让他在病床上挪不动半分。
“湛衾墨,你……”时渊序瞳孔骤然缩小,“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脸竟然烫的可怕,一股血流冲到了耳朵根。
“你该不会真的……”
“能开这种玩笑的,便是能承担后果。”湛衾墨缓缓地说,眸光自上而下地俯视他,一如既往用幽淡的语气道,“换而言之,时先生并不无辜。”
时渊序才意识到,面前的湛衾墨根本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西装外套下那熨烫笔挺的衬衫绷紧出男人身上的劲瘦的薄肌。
他努力撑起身躯,可手腕已经被牢牢挟住。
哪怕他是突击队的队长,都控不住对方的手腕半分。
“湛衾墨,我是疯了,但我没想到你比我还疯。”
一人将另一人钳在病床上,这个姿势太过于狎昵,时渊序偏过头来,难堪地闭上眼,“你不是说对男人的身体没兴趣?你再不挪开,小心我不客气了。”
“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在这停下多不好啊?”湛衾墨一声冷笑,“既然时先生没有预料到那么做的后果。不如我现在好好给你上一课,如何?”
时渊序下垂眼一瞬间划过错愕。
这个清冷淡漠的男人真的想对他上下其手?
就算他激怒了他,可对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湛衾墨垂下眼帘,倒是丝毫不避讳什么,他深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的脸,随即,那冰冷的手轻轻触摸他的脖颈边的肌肤。
就像是微弱的电流透过对方的指尖传来,时渊序浑身绷紧。
明明对方只是浅浅拂过他的皮肤,可他浑身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悸颤。
……恍若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湛衾墨的目光,触摸他的手,明明不带狎昵,却赤裸裸地刚好碰触到每一个敏感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