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兄下旨重罚宋令仪,裴家岂会接受品行低劣之人做新妇,这门亲事定会作罢。
“如此说来,动手的人是小公爷,与宋家姑娘何干?”萧明夷嗓音轻而沉,眼底情绪莫测。
“如何无关?”
长阳公主心头本就有气,红唇微撅,道:“当时她也不在前院,若非她教唆,小公爷怎会对两个姑娘动手。”
话音方落,上首忽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当时孤也不在前院,你怎不说是孤教唆的?”
长阳公主心头一惊,抬眸细辨皇兄的脸色。
“……皇兄这是何意?”
“赵林两家的姑娘背后非议他人,挑拨他人是非,难道是什么可嘉奖的行为?”萧明夷神情冰冷而不屑,“明知晋国公府门第显赫,还敢妄议是非,孤不曾追责已是格外开恩,竟还想让孤出头,实在愚蠢!”
“……”
长阳公主柳眉微蹙,一颗心陡然沉下去。
皇兄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偏帮晋国公府,难道小公爷和皇兄有交情?
“无父无母,孤女,你可知宋家落魄,皆因她阿父心怀大义,带兵驰援丹阳郡。”萧明夷沉着脸色,不怒自威。
这件事,长阳公主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却不以为意,能为大渊安定战死,是何其荣幸的事,而且宋令仪的父亲只是个校尉,能平定海寇,还得靠皇兄。
“可是……”
“赵林两家的姑娘非议他人在前,合该受些教训。”
闻言,长阳公主彻底慌了,眼眶泛起红,眼泪也快要滚下来,“两位妹妹与我关系要好,皇兄不帮她们,便是不帮我!”
原以为她这么一逼,皇兄定会像往常一样妥协,未曾想皇兄脸色愈发阴沉,叫她瞧之悚然。
“孤差点忘了。”
萧明夷定定盯着她,道:“长阳,你身为公主,竟在楚府婚宴上纠缠臣子,成何体统?”
长阳公主吓傻了。
纠缠裴昭的事,明明吩咐过谁也不许说出去,皇兄为何会知道……
慌乱过后,又是一阵委屈,眼泪簌簌落下:“心悦之人就快与旁人定亲了,我如何能坐得住!?皇兄最疼长阳了,就不能顺了长阳的意,断了这门亲事么……”
眼泪一颗颗往下砸,一双凤眸都快哭成肿桃子。
“我不甘心,宋令仪何处比得过我,为何裴二郎要答应娶她……”
瞧着书案前哭得梨花带雨的皇妹,萧明夷抬手揉了揉眉心,一阵无语。
“这门亲事成不了。”
长阳公主抹着眼泪,抽噎得喘不过气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