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翊把太子的课时削了一半,那些讲师们自然要抢课时,教授未来的皇帝课业,这是莫大的荣耀。
文人儒师们就指著名声和荣耀活人呢,这个教导未来皇帝的机会谁会愿意放弃?
若能再给太子灌注一些自己的治国理念,日后太子登基,说不定便能做个能臣,一展抱负。
偏偏胡翊又使著坏,故意的不做决定。
结果这几天下来,这些讲师们每日唇枪舌剑,发展到今日傍晚总算是打起来了。
文人们打架普遍不如武將那般威猛,所以多半凭藉著书本、指甲还有笔墨纸砚。
等胡翊赶到的时候,吴沉脑袋上挨了一砚台,肿起个大包。
王禕被人泼了一身墨汁,李希彦被指甲挠的脸上全是血痕,挠他的司经局校书手指甲里面还有肉丝,又被李希彦的几个学生们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打的如同猪头一般。
朱標这人也坏,明明是他自己东宫里面的事,却就是不处置,也不表態,就等著胡翊回来处理宋濂嘴里大声呼叫著“岂有此理”,这也就是他在文华殿陪著太子批阅奏章,躲过了一劫。
要不然的话,今天这顿打主要就是衝著他来的,东宫这些讲经的翰林、学士、大儒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一看到胡翊回来,朱標冷著一张脸走出来喝道:
“胡詹事,隨我进来!”
胡翊还以为朱標生气了呢,结果进到太子的书房,朱標关上门之后,坐在椅子上一下就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从眼角给笑出来了。
胡翊看著朱標直翻白眼道:
“你悠著点,笑的这样大声,门外你那些老师们都快听见了。”
朱標强忍著笑意,擦了半天眼泪,一脸的乐子看著胡翊还是压抑不住笑道:
“姐夫出了个主意,现在这帮整天琢磨著尊师重道的老师们,自己却打起来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胡翊就问道,“太子回来东宫多久了?就一直干看著没说话吗?”
朱標多聪明,白了胡翊一眼道:
“姐夫好不容易才给我减了一半课时,这几年我都快给逼疯了,从早学到晚,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婉儿了,难道要我今日主动去劝说他们,再给自己招祸?”
原来朱標担心的是他去阻止这些人,再被这帮人抓住机会劝諫一番,怕他们再把课时给恢復了。
胡翊心道,这太子太没溜儿了,就因为这个自己不出面,却看著这群老师们互相挨揍。
也是简直了。
婉儿就是常遇春家的长女常婉,朱標未来的太子妃,朱雄英和朱允的生母。
传闻太子妃常氏是被吕氏毒死的,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胡翊给这帮属官们机会闹了几天,现在事情闹大了,也就是时候该收场了。
朱標想学哪些课,这件事胡翊早就问过,也徵得了朱元璋的同意。
此刻一出来,便立刻怒气冲冲的,一脚將个太师椅端飞出三四米远。
“闹什么闹?”
“你们这群人,口口声声还说自己是殿下的老师,整天喊著要尊师重道、礼仪为先,结果就在这里打架斗殴?”
“真是枉为人师!”
胡翊上来便骂道:
“你们不是说什么诗书传家、学富五车吗?怎么个顶个的野蛮,本事都用在打架上面了?”
“文士不都擅长辩理吗?怎么不见你们辩?就知道打?”
这帮人就眼睁睁的看著胡翊,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