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妇闻言,转过头来就悲愤地嚎叫道:“周院长!你也看到了,我家阿民的那个地方都肿了啊!我家阿民他可是今年才从塔利坚留学回来!他將来要是生不出小孩了,我家的血统要是传不下去了,那都是对国家的损失!对全人类的损失!要是影响到阿民今后的工作,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这个小孩来承担吗?还是你们医院来承担?”
医院领导听得眉头都要皱裂了。
怎么就是对全人类的损失了?
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吶?
那个留塔博士,纯粹就是个唬人的玩意儿。
说破天去,不就是在塔利坚读完书,又在那边找不到工作,只能灰溜溜跑回国混饭吗?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还能不知道?
踏马的那边的收入是这边的几十倍,真成才的怎么可能跑回来?
这年头谁尼玛能爱国爱成这样?
医院领导內心冷笑,又让开位置,让另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走进病房,对他说道:“方院长,没必要,就是小孩子调皮,在病房里打球磕到碰到了。泌尿外科的人也去看了,你弟弟受伤也不严重,就是有点挫伤,静养几天就行。实在不放心的话,那就转院,明天一早就转。”
“不行!”
泼妇却不依不饶,指著陈驰大喊,“转院了,我弟不就让这个小逼崽子白打了!”
医院领导很是无奈,揶揄的口吻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啊,方主任?”
泼妇吼道:“找他家长过来啊!起码也得赔钱!赔一万!”
“豁~!”院领导无话可说了。
边上一个小护士也忍不住轻声插嘴:“那乾脆抓这个小孩去坐牢算了。”
这本是一句气话。
可那四十多岁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居然却接了一句:“也不是不行,这小孩看著也有十三四岁了吧?少管所也不是不能安排。”
话音落下,全场一阵安静。
只有泼妇鼓掌大叫:“好好好!抓起来!抓起来!让他吃点苦头!”
陈驰听得懵逼,心说妈蛋这么严重?
我才8岁,就要被拉去枪毙了?
然后就见那院长拉著夹克男,走到病床的床位,指著上面的病歷卡道:“方院长,你自己看,八岁,你想怎么弄?”
夹克男见状一愣,又看看陈驰明显比同龄人大几號的块头,露出十分怀疑的神色:“不可能吧?我儿子今年也八岁,比他看起来小多了。一个农村人,什么营养条件好成这样啊?”
医院领导说道:“不信的话,可以查出生证明嘛,这小孩就是在我们医院生的,我有印象。九零年我就在妇產科当主任,他妈生他的时候难產死了,你要是不信他这个出生记录,还可以去查查他妈的死亡日期。我们造这个假干嘛?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夹克男想了想,拉著院领导走出病房,小声道:“老周,你护著这个小孩干什么?”
医院领导也压著声音回答:“你带你妹过来干什么?她这个人,出了名胡搅蛮缠。我们医院哪经得起她闹啊?有什么事,你私底下去找人解决,別影响我们工作啊!”
夹克男想了想,点点头。
然后又走回病房,走到陈驰床前,拉下脸问道:“你干嘛要打人?”
“我没有啊。”陈驰一脸无辜,坚决不想死得这么早,暗说至少临死之前,我也得拿个世界冠军,跟老王有个交代吧?於是矢口否认,无比坚定,“我就是练球啊,他自己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说我球打得不好,一边说我是白板,我都没理他。我奶奶说,有些人就喜欢乱说话,乱说话死了要下地狱割舌头,人收不了,鬼也要收。”
“你妈个……”夹克男差点要爆粗口。
泼妇却抢先一步,“你妈隔壁!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就说!那个人他就是胡说八道!市体校的教练都说我打得好!就他说我不会打!乱说话的人,死了要下地狱拔舌头!他自己非在我床前走来走去,被我的球碰到了,关我什么事!”
“我踏马弄死你!”
泼妇伸出爪子就要衝陈驰抓去。
陈驰猛地举起法杖,杖头抵在她跟前。
法力正要输出,医院院长大喝一声:“都別吵!人回来了!没事了!”屋內几人全都一停,病房外面,那个被陈驰打到蛋的蛋碎哥,就一脸要死的样子,坐在轮椅上被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