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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监的暗流(第2页)

孙主事将信将疑,但看赵楷态度坚决,只好答应去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赵楷暂时放下了“挖掘机”的改进,一头扎进了铜料损耗的难题里。

他查阅账目,发现损耗大头集中在熔炼烧损、浇铸废品和加工余料上。

他跑到将作监的铸铜作坊去“观摩学习”,结果被老师傅毫不客气地赶了出来——“此乃重地,闲人免进!技艺秘传,岂容窥探!”

赵楷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气馁。你不让看,我就自己试!

他在那个申请来的破旧小熔炉旁,开始了又一次“土法科研”。

没有温度计,他靠观察火焰颜色和铜料状态来估算温度(极不准确);

没有鼓风机,他让铁蛋拼命拉风箱,试图提高炉温减少熔化时间(效果有限);

没有石墨坩埚,他用粘土自制,结果烧裂了好几个;

他尝试制作更合理的浇铸模具,减少飞边和气泡;

他甚至尝试收集废铜屑、残次品,进行重熔回收……

过程一如既往地惨不忍睹。浓烟滚滚,铜水飞溅,废品率居高不下。铁蛋被熏得满脸黑灰,赵楷自己也差点被烫伤。

铸铜作坊的老师傅和学徒们远远看着他的“胡闹”,不时发出讥讽的嘲笑。

“瞧那宗室郎君,又来搞怪了!”

“熔铜也是他能玩转的?不知天高地厚!”

“白白糟蹋料子!”

赵楷充耳不闻,一次次失败,一次次记录(用他可怜的古代实验方法),一次次调整。

几天后,孙主事再次到来,看着一地狼藉和所剩无几的铜料,无奈道:“赵先生,库房那边又催问量具之事……您看这……”

赵楷抬起头,脸上满是烟灰,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孙主事,来得正好!看我这次熔的!”

他小心翼翼地用长钳夹起一个新浇铸出的、小巧的标准铜环模具(他自己刻的),虽然表面依旧粗糙,但形状完整,气泡和缺陷明显少了!

“还有这些!”他又指向旁边一小堆重新熔炼出的铜锭,“这是用废料重熔的,成色还不错!虽然比不上新料,但做量具绰绰有余!”

孙主事惊讶地拿起那个铜环和铜锭看了看,虽然以专业眼光看依旧粗糙,但比起赵楷前几天那些惨不忍睹的失败品,确实有了天壤之别!

“这……您是如何做到的?”孙主事忍不住问。

“温度!模具!还有流程!”赵楷兴奋地比划着,“虽然还是粗糙,但我大概摸到点门道了!若能改进风箱,稳定炉温,制作更精密的模具,损耗一定能降下来!”

他拉着孙主事,唾沫横飞地讲了一通什么“预热模具”、“排气设计”、“快速浇注”之类的“新概念”,听得孙主事云里雾里,但核心意思明白了:这位赵先生,好像真有点办法能省料子!

“若……若真能如您所言,降低损耗,那库房那边……”孙主事心思活络起来。节省物料,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啊!库房那帮人再想卡脖子,也得掂量掂量!

“给我点时间,再拨点废料给我试!我弄个章程出来!”赵楷信心满满。

孙主事看着赵楷那虽然狼狈却充满斗志的样子,一咬牙:“好!我再想想办法!”

赵楷这边埋头苦干,试图从“节流”角度打开突破口,他却不知道,他这番“不务正业”的举动,再次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

将作监的一间值房内,张匠头正和那位负责库房的司库对坐饮茶。

“听说那位赵先生,不在工坊搞他那些奇巧,跑去鼓捣熔炉了?真是笑话!”司库嗤笑道。

张匠头冷哼一声:“跳梁小丑,哗众取宠罢了!熔炼之术,水深着呢,岂是他一个外人能轻易摸透的?白白浪费料子!”

“不过……他若真瞎猫碰上死耗子,弄出点省料的法子……”司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怕什么?”张匠头放下茶杯,语气笃定,“即便他能省下三瓜两枣,于大局何补?将作监的根本,在于‘艺’,在于‘人’,而非那些死板的规矩和量具!没有老师傅的手艺,再好的料子也是废铁!曹大人和上面的大人们,终究会明白这一点。”

话虽如此,但两人的眼神交换中,都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他们意识到,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宗室子弟,似乎并不甘心于在既定规则内玩耍,他总想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去撬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旧有秩序。

这场关于“标准化”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赵楷,在无意中,又开辟了一条新的战线——材料工艺的改进。

他的科技树,在歪斜的道路上,越走越分支繁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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