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蒸腾的水雾像层磨砂玻璃,把灯光揉碎成暧昧的暖黄。靳屿被沈砚反剪着胳膊按在冰凉瓷砖上,湿透的卷发黏在脖颈,水珠顺着他绷紧的脊线往下滚,滑过肩胛骨那朵盛开的栀子花纹身。
“嘶…轻点!”靳屿侧着脸抗议,热气喷在瓷砖上凝成一小片白雾,“砚哥,你这擒拿手跟谁学的?抓贼还是抓鱼呢?”
沈砚没理他的贫嘴,目光死死钉在那朵浅青色的纹身上。指尖带着薄茧,沿着花瓣轮廓缓缓描摹。冰凉的触感激得靳屿后背肌肉猛地一缩。
“这图案,”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混在水流声里像砂纸磨过,“林薇的素描本里,有一模一样的。”
靳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下一秒,他猛地发力转身,水花四溅。湿滑的瓷砖让沈砚力道稍松,靳屿趁机反手扣住他手腕,把人狠狠抵回对面墙上!
“咚”一声闷响,沈砚的后背撞上金属置物架,瓶瓶罐罐哗啦作响。
两人位置瞬间颠倒。靳屿居高临下,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砸在沈砚锁骨上。他湿漉漉的手攥着沈砚的手腕,拇指用力按在他腕骨凸起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点野性的挑衅。
“查这么深啊,砚哥?”靳屿凑近,鼻尖几乎蹭到沈砚的,“翻我妈遗物?看上她老人家艺术品味了?”
热气拂过耳廓,沈砚偏头避开,声音冷硬:“回答。”
靳屿低笑一声,空着的手突然下移,指尖精准地戳向沈砚左侧腰腹!隔着湿透的衬衫布料,能摸到一道微微凸起的硬痕。
“行啊,”靳屿挑眉,指尖在那道旧疤上画圈,“拿这个换。说说,谁给你留的‘签名’?非洲项目…还是三年前码头绑架?”
他手指画圈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水汽的滑腻触感透过布料,激起一阵细微的麻痒。沈砚呼吸一窒,猛地攥住他作乱的手腕。
“在呢!”靳屿嬉皮笑脸,另一只手还攥着沈砚手腕没放,“公平交易嘛砚哥!你查我纹身,我问你枪疤,礼尚往来——”
话音未落,头顶花洒的水流骤然变冷!冰冷刺骨的水柱劈头盖脸浇下来。
“我靠!”靳屿一个激灵,触电似的松开沈砚往后跳,脚下一滑差点表演个原地劈叉,“沈砚你谋杀亲夫啊!冻死鱼了!”
沈砚抬手抹了把脸上的冷水,眼神比水还冷。他慢条斯理地从湿透的西装裤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亮着,正显示着一个水温控制app界面。
“水温感应器,”他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花洒的水流瞬间又烫了几分,蒸汽猛地升腾,“连着我手机。”
靳屿被烫得龇牙咧嘴,手忙脚乱去掰冷热水开关,纹丝不动——显然被智能锁死了。
“你狠!”他顶着瀑布般的热水,抹了把脸,像只炸毛的落汤猫,“沈砚!你这是严刑逼供!虐待配偶!我要找妇联!”
沈砚抱臂靠在墙上,湿透的白衬衫半透明地贴着他紧实的胸膛,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他看着靳屿在热水里跳脚,嘴角极细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再不说实话,”他晃了晃手机,“下次浇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