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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双敌谋乱扰淮南(第1页)

显德五年正月初七,晨雾如轻纱未散,皇商司值房的静谧便被驿卒疾驰的马蹄声踏碎。那驿卒浑身覆雪,怀中紧抱着染血竹筒,腰间特制的武卫局"急递铃"叮当作响——须知此铃三响,必是边关十万火急的警报。铃音撕裂寒雾,惊起檐下冻僵的麻雀,扑棱棱撞落廊柱上的积雪。

陈琅刚刚核完藩镇税银账册,指尖墨迹未干。当驿卒从竹筒中倒出纸条,"寿州""南唐""劫票"三个词被红笔圈画得刺目惊心,他霍然起身,玄色官袍扫落案上茶盏,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瓷片溅落在火盆旁,将将触及跳跃的火苗,又被陈琅急促的踱步碾作齑粉。

"李继勋将军的亲笔信。"驿卒气喘吁吁,冻裂的嘴唇渗着血丝,"昨夜三更,南唐皇甫晖劫走运往寿州的漕运股票,还在淮水沿岸张贴告示,污蔑朝廷要赖掉股票红利。如今滁州盐商率领百姓围困寿州南门,高呼用盐换活命!"驿卒解下背后的箭囊,三支雕翎箭的尾羽上还凝结着暗红血痂,"护送船队的游奕军拼死突围,这是从阵亡百夫长手中抢下的。。。"

符清漪端着新沏的茶进来,闻言手不禁一颤,滚烫的热水溅上手腕也浑然不觉。"滁州盐商?"她忆起上月通市局的《淮南商情册》,"他们去年购入近万贯漕运股票,若是轻信谣言,怕是真要铤而走险。"指尖无意识着茶盏裂纹,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滁州盐帮供奉的盐神牌位下,藏着三代人积攒的私盐账本。

陈琅迅速在铺开的地图上扎下三根银针,分别标注寿州(被围)、硖石口(粮道)、滁州(盐商聚集)。青铜镇纸压着的淮南舆图上,密密麻麻标记着盐场、漕运节点与驻军布防。"南唐缺盐缺铁,李璟这是妄图借民乱逼我们放弃寿州。"他抓起纸笔疾书两封急信,砚台里的墨汁早己凝结成冰,不得不呵出白雾化开。"快马送往枢密院王大人,告知淮南盐价恐将暴涨,需即刻调白马津储备盐南下。"

另一封交给亲随:"去通市局找安大福,让他携带黄龙券样本前往各州府,昭告百姓股票可兑盐引,皇商司兜底。再命探闻局楚无声彻查,是谁在滁州散布谣言——多半是南唐细作所为。"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马匹的悲鸣,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众人冲到廊下,只见一匹驿马口吐白沫栽倒在雪地里,鞍鞯上还绑着浸透血水的文书。

驿卒刚冲出值房,又有蓝袍小吏抱着文书匆匆闯入:"陈总掌事,户部急报!南唐在庐州设立榷盐务,以三倍高价收购私盐,寿州盐场己有三成灶户偷偷向南运盐!"羊皮卷宗里滑落几张盐引,边角处盖着的"庐州盐务"朱印还带着新鲜的朱砂碎屑。

符清漪脸色煞白:"灶户一走,寿州盐税断绝,护榷军的军饷更难筹措。"她忽然灵光一闪,"我父亲说过,寿州都监是他的老部下,不如由我修书一封,让他暂且稳住灶户,承诺以盐引抵付工钱?"说罢转身走向书案,却见砚台里的残墨己冻成冰坨,不得不将墨锭放在火盆上烘烤。

陈琅点头,望着窗外愈发密集的雪花:"再命财算局苏九章核算,若调拨五万石盐前往淮南平价发售,需要多少漕运股票对冲——我们必须让百姓看到,股票绝非废纸,而是能换取救命之盐的凭证。"他的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淮南盐政图》,那些用红笔标注的产盐量曲线,此刻都化作悬在头顶的利刃。

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际,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咳。负责整理文书的文吏张砚不知何时凑到近前,他眼神闪烁,小心翼翼道:"大人,小的倒想起件蹊跷事。三日前,有个自称做皮货生意的辽商,在寿州码头重金收购漕运股票。。。"话音未落,符清漪猛地转身:"辽商?如今南北对峙,辽人怎会突然插手淮南商战?"她下意识按住腰间的银香囊,那是父亲从幽州带回的物件,此刻却仿佛在灼烧掌心。

陈琅着案头狼毫,瞳孔微缩。烛火在他眼底投下冷冽的光,忽然抓起案上淮南舆图用力展开。"传楚无声!即刻彻查所有辽商行踪!"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肃杀,"南唐缺盐缺铁,但辽国缺的是茶叶与丝绸!若辽人与南唐暗中勾结,借漕运股票扰乱淮南,再趁虚而入。。。"话语戛然而止,却让值房内寒意更甚。墙角的铜漏突然发出滴答声,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

与此同时,枢密院的气氛同样凝重。王朴正对着寿州舆图紧锁眉头,案头堆叠着七封来自淮南的急报,最新一封显示皇甫晖的船队己封锁淮水下游,漕运粮船寸步难行。羊皮舆图上,淮水被染成血色,密密麻麻插满代表敌军的小旗。当亲随递上陈琅的信,他阅毕拍案而起:"果然是冲着盐和股票而来!但此事背后恐有辽国影子!"

苍老的手指在舆图上点出一条隐秘线路——从辽国南京析津府南下,经沧州、大名府首达寿州。"去取《边关互市档案》!"王朴对侍臣喝道,"查近三月往来淮南的辽商记录,尤其是那些突然收购股票的!"他迅速提笔撰写奏章,在"调盐""安民""防细作"三个词上重重圈点后,又添上"严查辽人动向"。狼毫笔尖刺破奏章,在"辽"字上洇开墨团,宛如滴落的血渍。

"陛下,"王朴对着侍臣郑重道,"南唐不过是纸老虎,他们畏惧的并非刀枪,而是我们的盐引和股票能够稳住民心。臣恳请,授予皇商司淮南盐铁专卖权,并选派得力之人前往寿州——杨业将军之子杨延玉在护榷军,命他暂代都监一职。另需密令边军加强河北防线,谨防辽国趁乱南下!"窗外的雪粒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仿佛千军万马正在逼近。

雪势愈发汹涌,皇商司与枢密院的信使在风雪中疾驰穿梭,马蹄踏过结冰的汴河桥面,留下串串深刻的痕迹。而在开封城某处不起眼的酒肆里,三个裹着貂裘的辽人正压低声音交谈。为首者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漕运股票,冷笑:"南唐要盐,我们要中原内乱。等他们两败俱伤,耶律将军的铁骑就能。。。"话音被推门而入的寒风撕裂。角落里的老酒保假装擦拭酒坛,耳朵却死死贴着隔板。

陈琅伫立在值房窗前,望着漫天飞雪,恍然领悟:这场较量的胜负,不在寿州城头的刀光剑影,而在于能否赢得淮南百姓的信任——谁能让百姓相信股票与盐引的价值,谁便能赢得最终胜利。但此刻,他必须同时应对南唐的明枪与辽国的暗箭,在商战与权谋的迷雾中,为朝廷守住淮南这方要地。案头未干的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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