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龙涛转身时,袖口拂过松针带起的风声都清晰可闻。他能感觉到苏晴蹲在原地的抽泣声里,夹杂着几丝郁结的灵气——那是长期心事积压导致的气血不畅,在他炼气期的听觉里如同破锣杂音。刚走出二十步,他突然顿住脚步,神识扫过身后三百米内的草丛,确认没有埋伏后,又悄无声息地折了回来,隐在树后。
月光下,苏晴蜷缩的身影像片易碎的叶子。侯龙涛看着她肩头剧烈的颤抖,指尖无意识地着墨玉戒指。储物戒里的《基础医理玉简》告诉他,这种郁结之气若不疏导,不出三年便会伤及肺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压下了渡气疏导的念头——仙凡有别,过多干涉只会引来更多麻烦。
首到苏晴的身影消失在木屋门口,侯龙涛才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青峰山的方向,夜空中有几颗星辰格外明亮,那是丹鼎真人玉简里记载的“聚灵星位”。炼气一层后,他能看到凡人看不见的星轨灵气流动,这让他更加确定,赚钱买聚灵阵旗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清晨,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时,侯龙涛注意到林杰开车的右手时不时按揉后颈——那是他昨晚悄悄渡入的灵气正在疏导对方的颈椎淤塞。“涛子,”林杰从后视镜里看他,“苏晴那丫头眼睛都哭肿了,你丫就不能服个软?”
侯龙涛望着窗外飞逝的竹林,没有说话。他能闻到苏晴身上残留的栀子花香里,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那是她二姐夫沾染的阴邪气息,看来王祖强的人己经接触过洪家。
回到龙湾镇,侯龙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取光了卡里最后八千块钱。他在药材市场转了三天,用一半的钱买了最上等的辰砂粉,又托人从景德镇弄到了特制的黄符纸——这种纸用千年楠木灰和朱砂水浸泡过,能更好地承载灵气。最贵的是那支“银狼玉管笔”,花了他西千块,笔杆上刻着细小的聚灵阵纹,虽然只是最低阶的法阵,却让他在画符时灵气消耗减少了三成。
龙尾村的木屋里,侯龙涛将狼毫笔在朱砂砚里缓缓搅动。辰砂粉遇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气,这是高品质朱砂特有的“龙气”。他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抵着眉心,开始运转《引气入体诀》。炼气一层的灵气在丹田汇聚成丝,顺着手臂经脉涌入狼毫笔。
“嗡——”
笔杆上的聚灵阵纹泛起微光,狼毫尖端渗出一缕银白色的灵气,与朱砂混合后变成诡异的紫黑色。侯龙涛深吸一口气,手腕猛地一抖,笔尖在黄符纸上划出第一道弧线。
“敕!”
随着轻喝,灵气顺着笔锋注入符纸。第一道“云篆纹”刚成,黄符纸突然发出“噼啪”轻响,边缘泛起焦黑——灵气注入太急,符纸承受不住。
“还是太急了。”侯龙涛皱眉,抹去额角的汗珠。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灵气消耗了近三成,这比预计的要多得多。他拿出第二张符纸,这次刻意放缓了运笔速度,神识紧紧包裹着灵气,像拉蚕丝般一点点注入。
第二道“复文”即将完成时,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侯龙涛脸色一变,神识瞬间扫出——是两辆面包车停在山脚下,二十余个手持砍刀的汉子正沿着山路狂奔,为首的正是胳膊打着石膏的苏立蛟!
“妈的!”侯龙涛暗骂一声,手指一弹,刚画了一半的符纸飘进储物戒。他冲到窗边,看到为首的几个汉子己经攀上了山腰,其中一人肩上扛着火箭筒——那是王祖强的“黑旗队”!
“想找死!”侯龙涛眼中寒光一闪。他从储物戒里摸出三枚“迷踪符”,咬破指尖将灵气渡入,然后朝山下掷去。符纸在空中化作三道青烟,瞬间笼罩了追兵。
“人呢?!”山下传来混乱的叫骂声,“妈的!怎么又迷路了?”“这边!不对,是那边!”
侯龙涛没有恋战,转身跃出后窗。他知道迷踪符只能困住对方一时,黑旗队携带的热成像仪很快就能识破幻术。他必须尽快离开龙尾村,找个更隐蔽的地方继续画符——赚钱买聚灵阵旗,提升实力,才是解决一切麻烦的根本。
他沿着悬崖峭壁向上攀爬,炼气一层的身体让他在乱石间如履平地。爬到半山腰时,他忽然停在一块背阴的岩石下——这里长着几株开着淡紫色小花的植物,叶片呈螺旋状排列,正是炼制“回春符”的辅材“螺旋草”。
侯龙涛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挖起植株。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识海中的凝虚塔轻轻震动了一下,塔尖的青白珠子闪过一丝微光。他尝试着将一缕灵气渡入螺旋草,竟看到草叶上泛起淡淡的荧光,灵气被迅速吸收了!
“难道……凝虚塔能催化灵草?”侯龙涛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他将螺旋草放入瓷瓶,转身继续向上攀爬。身后,黑旗队的叫骂声越来越近,但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更多灵草,画出第一张成功的回春符,不仅要赚钱,还要治好父母的病!
当他终于在山顶找到一个隐秘的山洞时,天色己经蒙蒙亮。侯龙涛盘坐在洞内,拿出新的符纸和狼毫笔。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先运转功法恢复灵气,然后将丹田内的灵气分成三股,两股用于稳固心神,一股缓缓注入笔端。
笔尖落下,黄符纸上顿时泛起柔和的红光。“云篆纹”如流水般成形,紧接着是“复文”的节点,最后是收笔的“敕令”二字。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符纸突然悬浮在空中,发出“嗡嗡”的轻响,上面的朱砂纹路像活了一样流转不息。
“成功了!”侯龙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伸手抓住回春符,能感觉到符纸上传来的温热气息,那是灵气运转的表现。这张符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一品符箓,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苏立蛟嚣张的叫骂:“侯龙涛!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出来,老子用火箭筒轰平这山头!”
侯龙涛眼神一凛,将回春符小心翼翼地放入储物戒,然后摸出了丹鼎真人留下的另一枚符箓——“土遁符”。他知道,一场真正的恶战,即将开始。而这张成功的回春符,不仅是他赚钱的开始,更是他踏上修仙路的真正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