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二十五章 雪白大腿（第1页）

碧云轩的檀木门上，缠枝莲纹在夕阳下投出暧昧的影子。苏凝站在包间门口，浅杏色真丝连衣裙的裙摆扫过脚踝，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裸色细高跟凉鞋的带子在脚背缠了两圈，末端缀着的碎钻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撒了把星星。

“苏凝，你可算来了！”林薇薇从藤椅上站起来，酒红色缎面吊带短裙下的长腿裹着渔网袜，外面松松垮垮罩着件黑色短款皮夹克，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颈间层叠的银色项链，“快坐，我特意给你点了招牌的玫瑰露。”她说话时，涂着亮片指甲油的手指在玻璃茶壶上敲了敲，壶里的玫瑰花瓣浮在水面，像簇燃烧的小火苗。

苏凝在竹编椅上坐下，裙摆被压出细密的褶子。她今天特意换了便装，V领连衣裙的蕾丝花边恰到好处地遮住锁骨，既不失女警的干练，又添了几分女性的柔媚。只是连续加班两天，眼下的青黑怎么也遮不住，好在眼影用了浅棕色，稍稍提了点气色。

“薇薇，生日快乐。”她把包装精致的礼物盒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包间里的另外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穿荧光粉露腰短上衣配白色热裤，正是倩倩，腰间的银色链条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另一个染着蓝紫色头发，穿件oversize的牛仔外套，里面却没穿内搭，抬手时能看到腰侧的纹身。

“介绍下，这是我发小苏凝，市公安局的美女刑警。”林薇薇拍着苏凝的肩膀，指甲上的亮片蹭到了真丝面料上，“这是倩倩，这是蓝蓝，都是自己人。”

吴云翼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身烟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看到苏凝时，眼睛都首了——尤其是连衣裙勾勒出的腰臀曲线，在藤椅的阴影里若隐若现，比穿警服时多了百倍的诱惑。“苏警官今天真漂亮，”他端起茶杯递过来，手指故意擦过她的手背，“尝尝这玫瑰露，特意给你冰镇过的。”

苏凝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心里却莫名发紧。她不喜欢吴云翼的眼神，像黏在身上的蚂蟥，尤其是落在她胸口时，那毫不掩饰的贪婪让她后背发毛。她浅啜一口玫瑰露，甜腻的味道里带着一丝极淡的涩，像掺了点杏仁粉。

“怎么不见其他人？”苏凝放下茶杯，蕾丝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细细的银链，那是入职时母亲送的平安符。

“她们堵车呢，”倩倩晃着腿，热裤下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翼哥说先开个小场，等会儿再去KTV大办。”她说话时，眼神不停往吴云翼身上瞟，嘴角挂着讨好的笑。

苏凝点点头，没再说话。连日加班的疲惫涌上来，头开始隐隐作痛，她靠在竹椅背上，听着吴云翼和林薇薇他们吹嘘生意经，思绪却飘回了案发现场——那个持刀大汉消失的胡同口，地上的血迹里似乎混着点绿色的粉末，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却有些奇怪。

“苏凝？苏凝？”

吴云翼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他不知何时坐到了她旁边，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混合着酒气的味道。“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就要碰她的额头。

“别碰我！”苏凝猛地偏头躲开，心跳得像擂鼓。不知怎的，身体突然热起来，手脚却软得没力气，连衣裙的真丝面料贴在皮肤上，像层发烫的薄膜。

“哟，这是怎么了？”林薇薇假惺惺地凑过来，皮夹克的金属拉链刮到苏凝的头发，“是不是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会儿？”

苏凝想摇头，却发现脖子都快抬不起来。她扫了眼空了的茶杯，那丝涩味突然清晰起来——是！

“你们……”她的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去摸包里的手铐，指尖却只碰到冰凉的警徽。

“别费劲了。”吴云翼的笑容变得猥琐，他扯开领带，西装外套扔在地上，“那‘听话水’可是我托人从缅甸弄的，别说你个小女警，就是头牛也得趴下。”他的目光像钩子，从她泛红的脸颊滑到起伏的胸口，连衣裙的V领被呼吸撑得微微开合，露出里面白色蕾丝内衣的边缘，看得他喉咙发紧。

林薇薇和倩倩识趣地退了出去，关门时还故意“咔哒”上了锁。

“小美人，乖乖从了我，”吴云翼扑上来，一把攥住苏凝的手腕，银链被扯得叮当作响，“以后在温州，没人敢给你气受……”

“滚开！”苏凝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连衣裙的肩带被扯断一根，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她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后腰撞在竹制茶几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吴云翼被惹恼了，狞笑着再次扑上来。就在这时，苏凝领口突然闪过一道银光——是郑峥送的那张黄符纸！符纸不知何时从荷包里滑了出来，贴在她心口，此刻正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皮肤发麻。

一股清凉气顺着心口炸开，瞬间冲散了西肢的燥热。苏凝猛地清醒过来，刑警的本能让她屈膝顶向吴云翼的裆部！

“嗷——”吴云翼像被踩了尾巴的狗，捂着下面惨叫着蹲下，脸色惨白如纸。

苏凝趁机抓起桌上的青瓷茶杯，狠狠砸在他头上！茶杯碎裂的脆响里，她踉跄着冲向门口，断了的肩带滑到手臂上，露出的肩膀沾着细小的瓷片，却顾不上疼。

“想跑？”吴云翼缓过劲来，猩红着眼追上来，一把揪住她的长发。苏凝头皮被扯得生疼，摔倒在地时，连衣裙的裙摆被撕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她绝望地闭上眼，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郑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从他身后涌进来，把他的轮廓镀成金色。他看着地上狼狈的苏凝，看着她被撕开的裙摆和泛红的眼睛，一股戾气猛地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放开她。”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比外面的空调还冷。

吴云翼愣住了，随即认出是那个骗他十二万的穷酸，顿时怒火中烧：“又是你个杂碎！敢坏老子的好事……”

话没说完，郑峥己经动了。他没动用符篆，只是身形一晃就到了跟前，一拳砸在吴云翼脸上。“咔嚓”一声脆响，吴云翼的鼻梁塌了，鲜血喷了苏凝一脸。

“郑峥哥……”苏凝的眼泪突然掉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又怕又委屈。

郑峥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外套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让她发烫的身体瞬间凉了半截。“别怕，我来了。”他的指尖擦过她沾着血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娃娃。

吴云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郑峥却没打算放过他。他抬脚踩在吴云翼的手腕上，又是一声骨裂的脆响。“记住这疼，”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下次再敢动她，就不是断几根骨头这么简单了。”

苏凝裹紧郑峥的外套，看着他挺拔的背影。阳光透过他的发梢，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小时候他把她护在身后，赶走野狗时的样子。只是这次，他的肩膀更宽了，拳头更硬了，眼里的戾气也更重了，却在看向她时，总留着三分化不开的温柔。

“我们走。”郑峥弯腰抱起她，外套滑落的瞬间，露出她雪白大腿上的擦伤，看得他眼神又冷了几分。

苏凝把头埋在他怀里，闻着那让人心安的草木香，突然觉得，这身沾满血腥和戾气的怀抱，或许才是这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门外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郑峥抱着苏凝，一步步走出碧云轩。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幅没画完的画，却早己定下最温暖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