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阁

第100章 迷与谋（第2页）

他这一说，众人才猛地意识到，这两人虽然气质、穿着天差地别，但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漆黑之牙摸了摸自己的脸，语气平淡：“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

敖瀛无语：“你没有自己的脸么？”

漆黑之牙眼神空洞了一瞬：“忘了。我能出去走走么？放心，答案找到之前，我不会跑的。”

敖瀛看着这个，连自己本来面目都遗忘的人，一时不知该愤怒还是该惋惜。他挥挥手：“别伤害我绿洲里的人就行。想去就去吧。”

神庙守卫见是敖瀛放行，便未加阻拦，任由那个顶着敖瀛面目的杀手，默默走了出去。

长孙破一见漆黑之牙离开，立刻强撑着坐起一点，急切问道：“敖瀛，是不是月泉城出什么事了？”

敖瀛叹了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事，包括设计擒拿漆黑之牙、陈君集落马、慕容旧写信上奏等等，大致复盘了一遍。

长孙破听完，脸色更加凝重：“你小子……真是个搞钱的好手。可惜，照你这么说，月泉城怕是保不住了。”

敖瀛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长孙破缓了口气，慢慢分析：“你有所不知。这都护史名海，在安西都护府经营二十多年了，早就想当个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但圣人绝不允许边疆大吏，有自立门户的可能。所以这么多年，六城十卫的主将换了一茬又一茬，我自然也是圣人派来制衡他的。”

敖瀛不解：“圣人不放心，换个听话的不就行了？”

长孙破摇摇头：“圣心难测。但换个无能却不听话的，总比换个有能力却假装听话的要好对付。”

敖瀛咂咂嘴：“合着圣人谁也不信。”

长孙破瞪了他一眼：“话不能乱说！圣人自有深谋远虑。总之眼下这边疆态势，不算最好，但也不算最坏。朝廷不用投入太多钱粮，也能替中原各州守住西线太平。”

敖瀛有点不悦：“合着都护府就是圣人养的长城和炮灰？稳定就行，真打起来能顶一阵就好？”

长孙破正色道：“戍卫边疆，保家卫国，本就是军人的天职！”

敖瀛却有点忿忿：“合着中原各州是家，我们这边疆就不是家了是吧？”

长孙破叹了口气：“各有分工，职责不同罢了。”

敖瀛声音高了些：“所以说，就任由史名海在这边胡作非为，搞得民生凋敝？”

长孙破沉默了一下，显然不想争论这个：“言重了。眼下还是说正事吧。”

敖瀛逼问：“回归正题！月泉城为什么就守不住了？你现在醒了，陈君集犯的是残害同僚、勾结杀手的大罪！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法子，能把月泉城从你手里夺走！他们那三十万两定金还在我手里呢！”

长孙破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看透世事的疲惫：“这年头，有些人脑子里只认‘你的’和‘我的’。大义、信用、情分，不过是他们用的顺手就拿来，用不顺手就丢开的工具。你跟一个强盗讲道理，纯属多余。”

敖瀛眼睛眯起：“你是说……他们会来明的？硬抢？”

长孙破语气沉重：“我看用不了多久，‘勾结匪类、意图谋反’的帽子，就会扣在你我头上。”

敖瀛道：“慕容大哥己经把奏信寄往御史台了！”

长孙破冷笑道：“等我们被枭首示众，你的瀚海产业全数充公的时候。你觉得，还会有人跳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么？”

旁边的扎古早己听得怒火中烧，猛地一拍大腿：“那就任由他们明抢不成？！”

敖瀛却忽然冷静下来，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有些人拿了钱，怕是就得办事了。想躲在幕后干干净净，总得先保住台前唱戏的人。”

长孙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就怕……没那么容易。”

扎古看看敖瀛，又看看长孙破，问道：“你们俩这打什么哑谜？谁拿了钱？你们身后……还有幕后的？”